这一晚,江浸月近乎无眠,到后半夜才睡着,睡得死死的。
秋色知道江浸月心绪繁杂,没喊她起床,蹑手蹑脚的给江浸月拢好被子,瞅见江浸月露在外头的一段软白无骨的脚踝,不由咽了咽口水,心想,自家小姐可真是酥人。
江浸月睡得晕乎乎的,突然听见狗叫声,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怪吵人。
“秋色——”江浸月翻了个身,无意识的嘟囔起丫鬟的名字。结果秋色破门而入,跌跌撞撞朝江浸月扑来,弄出一堆声响,把江浸月惊得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秋色扑到了床前,“小姐,不好了!”
秋色大着嗓门,这么一喊,江浸月就是再不清醒也清醒了。
“秋色,怎么了?”
外头狗叫声没完,还夹杂着吵闹声,江浸月意识到可能是家里出事了,就听秋色惶急道:“袁公子又闹上门了,还带来条大狗!”
“你说什么?”
“老爷和大公子在拦着他们。”
江浸月变了脸色,大狗!那狗会咬伤爹和哥哥的吧!
江浸月掀开被子,扯过衣服往身上披,动作快的不可思议:“我过去看看!”
那袁公子今天带来的狗,是他昨天才买的凶犬,专程用来对付江家人的。
袁荣恪认为,他能看上江浸月,那是江家的荣幸,偏偏江家人不识抬举,竟然不把女儿嫁给他当侧室。
结果呢?江守镇父子主持营建的宫殿塌了,父子俩双双被革职,江晚风被退婚,那江浸月能有人要就不错了。
他好心提议把江浸月养在外头,待她怀孕,再抬回府里做姨娘。这样的待遇,对一个罪臣之女来说已经很好了,对不?结果这江家人顽固的跟石头似的,就是不交出江浸月。
袁荣恪三番五次上门要人,无果,一生气,今儿带着几个小厮,牵着凶犬过来了。
他今天要是带不走江浸月,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这会儿,江守镇和江修竹正拦在门口,和袁荣恪的小厮们拉扯。
江修竹膝下有个刚一岁的哥儿,哥儿不能经受这场面,江修竹让妻子连氏带着孩子躲进屋。
纪氏和江晚风急切的望着门口的情形,纪氏泪眼汪汪,江晚风厉声道:“袁公子,你这样欺负人 ,就不怕官府找你的麻烦吗?”
袁荣恪轻蔑的指着江晚风:“本公子看上你妹妹,那是抬举她!我爹可是工部侍郎,堂堂的国舅爷!江浸月跟了我,难道还委屈她不成?”
江晚风道:“就算我江家落魄,你强抢民女也是犯了王法!”
袁荣恪鼻子朝天:“你被退婚,没人要你,就别阻着你妹妹跟富贵人!”
一个小厮这会儿挨了江修竹一拳,骂了句脏话,愤愤对袁荣恪道:“公子,这帮人就是不识抬举。依小的看,咱也别和他们浪费时间,直接冲进去拿人吧!”
江浸月匆匆赶过来,正好听见这话,粉面染怒容,呵斥道:“住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