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白大惊,“去崔家提亲?”
崔大郎瞧着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又想到家中小妹颇为头疼,“难道你与舍妹不是说好的?”
“与她说好?”许秋白失笑,“我连令妹闺名都不知,更谈不上熟悉,满打满算见过两回,我也说的清楚,怎么就要去提亲了?况且在下已有心仪之人,实不相瞒今日若不是崔大哥过来我都要去提亲了,与崔家却是没有任何干系的。”
到了这时候崔大郎若是还不明白自己与娘被小妹骗了那就真是傻的了,他神色莫名瞧着他,又确认一番,“当真?”
许秋白无语笑道:“婚姻大事难不成还有假不成?在下不知舍妹与崔大哥说了什么,在下与令妹是绝无可能的。”
崔大郎皱眉心里暗骂一回崔云兰,当即与许秋白道歉。
索性今日天晚也不能出门了,便摆手道:“无事,我再找个吉日去提亲就是了。”昨晚他回来就连夜找了隔壁会看风水的大叔看了吉日,得知今日吉日时还很高兴,能早日将婚事定下也能了却心愿,谁知吉日也分上下,门都没能出。
崔大郎见此只能告辞,不经意的他又问:“那崔某就恭喜许兄弟了,不知许兄弟是与哪家结亲?”
对此许秋白也不藏着掖着,想着让崔家知道也好,省的崔二郎再去纠缠婉瑜姑娘,便道:“贺家婉瑜姑娘。”
崔大郎笑了笑没说话,走出许家大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才收敛起来。一个让妹妹惦记的男人,一个让弟弟非卿不娶的女人,两个人竟然在一处要结亲。
家中崔云兰也颇为忐忑,大哥一走一天,她在家魂不守舍了一整日,崔母昨日在贺家遭拒,回来便大发雷霆将崔云升骂个狗血喷头,趁着崔云升失魂落魄之际,崔云兰赶紧将自己的事重提。
崔母被贺家拒了心情差的不行,但耐不住崔云兰又是抹眼泪又是哀求,这才让崔大郎走了这一趟。
崔大郎脸色阴晴不定的进了家门,便被崔云兰围住,“大哥,怎么样?”
崔母横了女儿一眼,“没规矩,哪有女孩家追着问亲事的。”
崔云兰撅撅嘴不答,眼睛却盯着崔大郎,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崔大郎被他妹妹看的不耐烦,道:“人家许秋白说连妹妹叫什么都不知道,总共见过两次,更不会来咱家提亲。”
“什么!”已经被贺家拒了的崔母觉得两门婚事怎么也能成一门吧,却不想女儿这里也碰了壁。她看不上屠户归她看不上,但是自己闺女没被看上,她又愤怒异常,“我们女方都主动上赶了,他还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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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惠氏却一愣, “许秋白是谁?”
贺平洲解释,“就是你最近时常夸赞觉得那个后生。”
一听这话这还得了, 惠氏抄起迎枕便往贺平洲身上砸,“你明知道人家是有心上人的,你将婉瑜嫁给她, 能待婉瑜好吗?你怎么能将我的心肝往火坑里推。”
贺平洲昨晚吐了一晚上这会儿浑身没劲儿,被惠氏一砸就砸个正着,哎呦哎呦的叫唤,贺婉瑜忙劝架,“娘,你先别砸了,砸坏了您又心疼。”
惠氏呸了一声,“砸死活该,竟然害我女儿。”嘴上不扰人,动作却是停下了。
贺平洲颇为委屈, 朝贺婉瑜告状,“婉瑜你瞧你娘, 话都不让我说完。”
其实贺婉瑜也想知道让她爹一顿酒就能将她许人的原因, 便强行拉了惠氏在凳子上坐下, 然后示意贺平洲继续说。
惠氏无可奈何坐着, 一双美眸却死死的盯着贺平洲,若是贺平洲的原因不能说服她, 她能立马起来和他拼了。
贺平洲稳稳心神, 道:“你们还记得当初王婆子给提的城东后生的婚事?”
见惠氏和贺婉瑜一愣, 补充道:“杀猪匠,将婉瑜吓晕那个。”
贺婉瑜听见她爹重提这事儿面上尴尬,不由想起她装晕吓坏二老之事。而惠氏则不明就里,“说原因就说原因扯这么多干甚。”
贺平洲哀怨的看了惠氏,急忙道,“那屠户就是许秋白,当初王婆子是许秋白请来的,当时他说的心仪的姑娘就是咱们婉瑜,咱们当初可不就拒绝了人家吗?人许秋白也没说错什么。”
这么一说,惠氏和贺婉瑜才恍然大悟,惠氏一思索当即拍腿大笑:“我就说这么好的后生合该我们婉瑜有福气。”完全忘了她还帮着许秋白骂过一句,‘那女方定是瞎了眼才拒了’这话了。
而贺婉瑜也为这事儿哭笑不得,感情自己当时是自己吓唬自己,生生的靠着脑补给拒了啊。但另一方面她又偷偷松了口气,觉得那日许秋白的说辞总算是没有骗她,心里竟有些喜滋滋的。
她一个人愣神,难得是脸上挂着可疑的红色,惠氏眉开眼笑捂嘴对贺平洲道:“你瞧咱闺女这模样,可不就是对那后生满意吗。”
贺平洲瞧着爱妻爱女得意道:“也是老爷我明察秋毫昨日察觉到两个小年轻之间的情愫,这不与许后生喝了顿酒不就什么都真相大白了?”他揽过惠氏得意道,“为夫也是想到娘子多次夸赞于他说他是上好的夫婿人选,这才抢了先赶紧定下,你想这许屠户年轻力壮,虽然是杀猪的但长的好,人又老实可靠,肯定不愁娶不上媳妇,咱们得赶紧占下才是。”
惠氏嗔了几句,总算瞧见自家闺女,可惜她家闺女太不善解人意,瞧见爹娘抱一块儿还不赶紧撤了。
好在夫妻俩目光灼灼,总算将贺婉瑜的三魂七魄盯了回来,笑眯眯道:“爹娘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