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还记得这些?”海氏的眼睛都亮了,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也觉得舒心了许多,“你小的时候胖乎乎的,圆墩墩的,又爱惹祸,每次惹得你大哥哥生气都要跑到我那里避祸。”
“可不是吗?大哥哥最听母亲的话,只要跑到母亲那里大哥哥就再也拿我没有办法的。到底是母亲疼我,比大哥哥好多了。”梓锦笑米米的说道,摇着海氏的袖子就跟个小猫似的柔顺。
听到梓锦说儿子最听自己的话,海氏的嘴角都翘了起来,“你大哥哥自然是极孝顺的,当然要听我的话,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往我哪里跑了。”
“是是是,大哥哥就知道对旁人凶,唯独对母亲言听计从。”梓锦版撅着嘴表达不满。
海氏就笑了,看着儿子的眼光越发的柔和了,一晃也这么多年了,听着梓锦的话心里处处偎贴,下意识的就忽略掉了自己儿子跟自己意见相左的时候,是如何威逼利诱劝服自己的,一篇篇的都是血和泪啊。
人啊,是很奇怪,总是会记住那些开心的事情,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会下意识地去忘记。因此梓锦一直说姚长杰如何的孝顺海氏,从小到大给海氏送了什么东西,学业上又有多用功,海氏就一直点头,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儿子真不错。又上进又孝顺,想起这段日子自己对儿子过多的苛责倒是有些内疚了。
梓锦提起兄弟姐妹小时候的趣事,哄得海氏开开心心,一眨眼什么碧墨都给忘了,一个丫头哪有儿子女儿好。梓锦就又接着说道:“母亲对我们都是极好的,我们心里都知道,都念着。我还记得那一年我发水痘,是母亲在床前守了我几天几夜,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去挠痒痒,就怕我脸上落了疤将来找不到好人家。”
提起这个海氏的眼眶也红了,拉着梓锦的手说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耐痒,那水痘不能破皮,破了皮就要留疤。我一整夜攥着你的手,你姨娘握着你的脚,生生的扳了你一夜。你说你个姐姐都没你这么费心,我都没怎么看着就熬过去了,偏你最折腾人,就要我在跟前守着,换个人就哭闹不休,连你姨娘都没办法,我就只好守着你了。”
“是啊,母亲守了我好几天,人都瘦了一圈。现在每每照镜子看着握着如花月貌都想起母亲的功劳呢。”梓锦靠着海氏也有些哽咽了,一个嫡母亲自抓着庶女的手熬了几天,就是为了护着那张脸,这事也就是被驴踢过脑袋的海氏做得出来了,梓锦是真心想哭的,人啊倒是有心的哪能不感动。
所以姚长杰对着海氏给她硬塞丫头,他就不能跟以前一样用什么强硬的手段塞回去,不孝啊。海氏在子女身上花的心血,足以让梓锦这几个记住一生了。所以今儿个就是处置海氏给的一个丫头,梓锦也得照顾到海氏的心情,照顾到海氏跟姚长杰的母子情分不受损,还不能波及卫明珠难做。
人要是没情分,要打要杀很容易,史上最说不清楚的就是情债,海氏偏又是个行事莽撞心地好的人,你想对她坏你都觉得心里不好受。
听着梓锦的话海氏就笑的合不拢嘴,“死丫头还有良心,方才哭的不是你?要走我的丫头的不是你?”
“那不一样,那是因为母亲都希望我们做子女的开心幸福,不忍心看我们伤心难过,我跟大哥哥都知道的。”谈了半天感情,梓锦这就开始切入正题了,不管怎么样都得先解决海氏这个不太好的心态,走了一个碧墨,再送来一个还不是一样?得从跟上解决这个问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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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谈感情 对着什么人说什么话,下什么菜,对于海氏这样的人,你来软的硬的都不行,因为事情关系到她自己的儿子。而且做婆婆的给自己儿子塞一两个通房天经地义,说到哪里去谁也不能说个错字的。
海氏这个人梓锦最是明白的,与其处置碧墨那事情说到了卫明珠跟姚长杰的头上,倒不如把事情归到碧墨最自己不敬上。如果梓锦是想要替卫明珠说话,处置了这个通房,海氏就会觉得梓锦一颗心偏了,居然帮着卫明珠,以后更不会待见卫明珠了。虽然不至于怨恨自己亲儿子,但是姚长杰夹在婆媳之间也是有些难以自处。
梓锦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一出手就没朝着通房这个方向去,直接激怒碧墨。果不其然,碧墨是个心高气傲地丫头,这段日子卫明珠故意示弱不跟碧墨对上,姚长杰故意放纵,又有海氏撑腰这丫头越发的猖狂起来,便是连梓锦也没有放到眼里去。自古来就没有小姑子插手哥嫂房中事情的,碧墨就是咬准了这一点,这才有恃无恐。
梓锦素来就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因此碧墨的依仗在梓锦看来就根本不算什么。
一开始梓锦也没想明白,但是方才想明白了,感情自己被姚长杰两口子算计了,先是卫明珠跟自己哭诉碧墨如何嚣张,她如何在婆婆跟前隐忍,让梓锦有了恻隐之心。再后来梓锦又亲眼看到了碧墨的行事,再加上姚长杰故意对碧墨态度和软,梓锦一颗心那里还耐得住,这不被两人这么一算计,自己就成了出头的橼子。
再想想姚长杰素来行事稳妥,怎么会纵容一个丫头对正妻不敬?还不是因为有一个时常抽风的亲娘没办法,讲理讲不清,胡闹更不成,感情两口子没办法了就算计到自己身上了。梓锦心里翻了个白眼,得,谁叫她太热心了些。
不过……给我等着,有你们两口好看的!
梓锦心里全想明白了,于是就对着海氏先是诉委屈哭了一通。要说海氏还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得自己喜欢的人受委屈,梓锦挺着个大肚子难道愿意耍这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虽然低劣些,架不住对付海氏这样被驴踢过脑子的人就得这样做。所以也只能赔上面子耍一回了,梓锦好多年不这样做了,没想到技艺还没生疏,说哭就能哭,不错不错。
而且梓锦知道还是母子的心结,因此一张口就先说姚长杰是护着碧墨的,先让海氏心里明白儿子还是她的,没被儿媳妇拐跑,让海氏心里舒服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果然,海氏听到梓锦的话看着姚长杰的眼神温和了些,拍着梓锦的肩膀说道:“胡说,你大哥有多疼你你不知道?”
梓锦继续我在海氏怀里,扭扭身子咬着牙说道:“母亲不用替大哥哥说话,你看看他办的事?让一个丫头踩到我脸上来,这以后要是传出去,我回了娘家连娘家的丫头都敢对我不敬,以后在婆家我可怎么立足?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古来就有定数的,大哥哥纵容丫头对我不敬就是不该。母亲不替我出口气,我以后怎么回这个家?”
海氏的脸格外的扭曲,瞧着碧墨又看看儿子,心里也纠结了。你说碧墨这个死丫头冲撞谁不好,偏生冲撞了梓锦这个魔星。本想要把事情压下去,又看着梓锦哭的哽哽咽咽好不委屈,心里又觉得着实有些心疼。不忍心看着儿子女儿因为一个丫头生分了,但是这个丫头又是自己给儿子的,儿子看重自己给的丫头当娘的自然开心,偏生自己给的丫头又惹恼了女儿,海氏一颗心啊翻来覆去的在油锅上煎,儿子顺了她的心思,对自己送来的丫头高看一眼,她很开心,总归她这个娘在儿子心里还是比他媳妇重要的。
为难的是,这个丫头得罪了女儿,有心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看着梓锦的模样,又想起她的性子,脑子都打结了。其实吧,如果海氏不那么喜欢梓锦,把脸一板,随便训斥几句给个交代就算了,今儿个如果换成姚玉棠她一准这么做。不过轮道梓锦头上海氏就不乐意了,想起梓锦出嫁后还给自己做鞋,时常送些药材补品回来,比亲生的还体贴呢,越是体贴心里越挂念,越挂念就越看不得她受委屈。
儿子、女儿、可心的丫头之间,海氏是一定做个选择的。
如果因为一个丫头,害的儿子跟女儿生分了,又害的母女之间有隔阂了,海氏觉得很是不划算。于是想了想,最紧要的不能让他们兄妹起了嫌隙,说不得自己得出头挡一挡了。海氏觉得很是委屈,她没错什么,为什么最后还要她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