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是天家的公主,从小就是被捧着长大的,性子难免高傲一些,眼睛里就沾染不得灰尘。可是作为公主这样的做派自然是无人敢置喙的,但是作为儿媳,就会令人心里不舒服了。于是她总是貌似无意的在叶老夫人跟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日积月累下来偏见就形成了。其实如果长公主的态度能放低一点,对叶老夫人能软一点,她这点把戏就被拆穿了,偏偏老天爷都帮她的。
自从长公主进了门,她就在长公主面前很是谦卑,平日行事总是委屈自己以长公主为尊。整个侯府里上至老夫人,侯爷,下到管事婆子丫头,哪一个不知道她最是贤良淑德的,变是长公主也以为自己是怕她的,从没将自己瞧进眼里,每每看到长公主瞧自己的眼神就好似透明的空气完全不存在一样,她的心就会变得越来越冰冷无情。
明明是鸠占鹊巢的人,怎么还能这般的理直气壮呢?她不服!
她肚里子这个实在回京的路上有的,还没等她把好消息说出来,就先等到了长公主的事情。她就一直没有时间说出来,她原想等过了头三个月,胎坐稳了再说出来比较稳妥,但是她看着侯爷一颗心全在公主身上,她按捺不住了,就公布了这个喜讯。
她会永远记得那一天,长公主的脸色有多么的精彩,怔怔的半天说不出话。而她的夫君,没有在第一时间对她关切的询问,反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长公主,对着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是的,带着歉意的笑容,那笑容里还夹杂了不安、无措。那一瞬间她很想笑,征战沙场的铁血大将军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不安?无措?真真是一个笑话,他的正妻有了他的孩子,他却对着另一个女人不安、无措……
就在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是容不下长公主了。
回忆太久远,隐隐带着些发霉的味道,但是那透进骨子里的悲伤却不曾忘记。
杜曼秋缓过神来,想起方才梓锦的话,便轻轻的笑了,她最擅长的可不就是一个忍字?姚梓锦想要扳倒她却也非易事,她手里可还有一样重要的物事,想到这里看着梓锦的笑容就多了冰冷的嘲弄,“洛怡郡主既然问了,臣妇也只好为自己辩白一番了。”
杜曼秋说着就从袖笼里拿出一件东西,缓缓地放在众人面前,嘴角的讥讽越发的浓了,爬的高才能摔得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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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爬的高摔得重 叶溟轩这话可谓是说的极不客气,叶锦不由得转头对上叶溟轩,只可惜叶溟轩没有看他。他知道叶锦在看他,也知道叶繁在看他,但是他就是不去看他们。兄弟手足固然重要,可是要是这兄弟手足也是自私昏聩的,这样维持的兄弟关系又有什么意义?
叶溟轩只是觉得作为兄弟,作为手足,在这种大是大非之前,还是希望他们能保有一颗不失偏颇的心。他们是当儿子的,他也是做人儿子的,以己度人不是吗?
梓锦悄悄地松了口气,虽然叶溟轩有叶擎的记忆,但是叶溟轩毕竟还是一个纯正的古人。就好像梓锦虽然在这时空活了两辈子,但是脑子里骨子深处还是现代人的思想。同样就可以想到,叶溟轩虽然有叶擎的记忆,虽然在现代也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是他的骨子里最看重的定还是古代的规矩。
人记忆最深刻的,融进骨血的,往往是降生到这世上最先接触的东西。
此时听到叶溟轩的话,梓锦这才心里缓口气,至少叶溟轩还是一个重情的人。
杜曼秋没想到叶溟轩居然会抬出皇上压制她,想了想便说道:“对待嫡母须要孝敬持躬,不得忤逆,三少爷言语冲撞,威迫打压,这就是对嫡母的孝敬之道?”
言语冲撞?威迫打压?
这罪名够大的,这要是传出去叶溟轩也甭想在朝堂立足了,杜曼秋果然狠啊,一出手就是厉害之处。
梓锦看了看叶老夫人跟平北侯,此时两人的神色已经不是先前那般,听到杜曼秋的话也有几分思量,梓锦心里默默的点点头,知道思量就是好事。
这话叶溟轩不好回答,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坑,叶溟轩还要做官梓锦自然不能让他留给别人诟病的把柄,毁了一世的清名。于是便笑着说道:“杜夫人口口声声夫君不孝不悌,难不成这正常的询问也不能有了?要是按照杜夫人这般说,为了对您孝顺恭敬,是不是就不能查我敬茶第一日被人构陷一事?是不是就不能查采春自尽一事?是不是就不能追究长公主受伤一事?杜夫人不回答这些问题难不成是心中有鬼,所以这才搬出这样的大帽子压服人?”
早就知道姚梓锦是个难缠的,只是没想到这本的难缠,居然在话缝里处处针对自己。心思这般的灵敏比之当年在清水庵更令人惧怕,当年不过是一个小庶女,如今却是高高在上的洛怡郡主了。
杜曼秋心里不是不惊惧的,只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然没有退路。长公主居然说出休夫改嫁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传进了皇上太后的耳朵里,整个侯府都要遭殃了。
杜曼秋这个时候倒是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激进,这么多年都忍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反倒是稳不住了。她这个正妻做的有多尴尬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在她看到自己的夫君望着另一个女人那种温柔的眼神是多么的嫉妒。她嫁给了叶青城,虽然是因为父亲的遗命可是也是打着好好过日子来的,在边关的时候,没有长公主,没有通房,没有妾室,她的两个孩子皆是在那里平平安安的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