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绘缘没有想到唐瑶光会这样直接的问,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是带着一丝苦笑,“秦周两家的联姻好像不会进行下去,就这么简单。”
唐瑶光狐疑的看着周绘缘,试探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周绘缘点点头,“我骗你做什么?你也知道的,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做主,如今我母亲不想让我嫁进秦家,我也只能听从家里的安排。”
“伯母为什么不同意这门婚事?”唐瑶光想不明白,周家对秦家一直以来还是很想更亲近一步的。
“齐大非偶,我母亲不过是希望我能更幸福一些,虽然我不太理解,但是我想着做父母的哪里会去害自己的孩子,母亲是为我好的,我就接受好了。”周绘缘面带苦笑,然后看着唐瑶光,“我既然没有希望了,所以当然希望你能达成心愿。”
唐瑶光轻轻地松了口气,周绘缘的确一个很强劲的劲敌,如果周绘缘退出,唐秦两家之间的谈论婚事应该会容易一些了吧?不过跑那个秦渺……唐瑶光的神色就变得阴厉几分,实在是太碍眼了。他究竟有什么好的,居然还能让秦炽炎这样对待。
看着唐瑶光的神色,周绘缘轻轻地笑了,眉宇之间都舒展开来。唐瑶光这把刀还是很好用的,对付那个秦渺应该足够了吧?
这边的秦渺正跟在秦母的身边,陪着她认识很多的人,女人,年岁大的女人,一个个都带着刀子一样的目光打量自己,恨不能把皮剥下来,钻到自己心里去看看才肯罢休。秦渺其实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就如同相亲被人打量称重,会想一想自己到底有多少分量,能不能得到别人的预期。
不过,既然是秦母亲自做这样的事情,秦渺还是耐着性子配合。他当然没有讨好未来婆婆的心思,但是总觉得这是秦母的一番好意,自己这样拂袖而去真的是罪过了。
秦母一来是觉得自己儿子已经死泥足深陷,掉进秦渺这个坑里死活不肯爬出来,自己只好认了。二来,也是觉得秦渺这姑娘可怜,小小年纪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又养在自己这样别扭性子的儿子身边,这么多年也一定吃了很多苦头,三来,既然这个儿媳妇早晚是自己的,早些为她铺路将来也能轻松几分,所以这个时候秦母是相当的尽力,几乎是每一位夫人都做了详细的介绍。
亏的秦渺的大脑还算是灵活,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事件,要不然的话,还真是觉得有些坑爹。
这一圈认下来,秦渺只觉得耳鸣眼花,口干舌燥,心交力瘁,恨不能立刻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秦乐书十分可怜的看着秦渺,此时见她脚步轻浮的走过来,忙给她斟了一杯茶,看着秦渺一口灌下去,已经懒得去提醒仪表仪态什么的。反正他哥哥又不在意,眼前这姑娘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想着仪表是什么东西的主儿,自己就省省力气吧。
连喝三杯茶,秦渺才算是缓过劲来,苦着一张脸看着秦乐书,“你家亲戚真多。”
哄笑声顿时四起,乐书憋得笑很辛苦,没想到啊秦渺的嘴巴这么毒,拍着胸口想亏得自己没有个秦渺直接对上,要不然自己还不得气的吐血,这小话说的……太,太,太让人痛苦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哪一句胡说哪一句八道了?请你以事实证明,不然我将起诉你对我进行人格诽谤,人身攻击,给与我言语上的蔑视与侮辱,这一切都会对我美好善良的心灵造成极大的打击跟损害,令我心里产生不健康的负面情绪,导致我情绪低落萎靡,对我日常生活产生极其重要的干扰,我将会对你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名誉补偿费以及心理健康康复费。现在我将会对这些权利保留控诉权利,如果这位姑娘还要对我进行任意攻击,我将会立刻提起诉讼。”秦渺暗呼自己本事还是不够强,如果是当年法律系的师兄在此,绝对能在三句话之内震慑对方,十句话之内瓦解你的斗志,攻击你的信心,让你毫无还手之力。要是当年自己去修法律系多好,很是怀念讲台上替教授讲课的英俊师兄那迷人的侧脸。
唐瑶光被秦渺一连串的话给绕晕了,只觉得眼前蚊子眼晃啊晃的,都快要站不住脚了。
秦渺拍拍手,最后补了一句,“姑娘,以后出门的时候记得要带脑子,还有眼睛放亮一点,不是谁你都能随意欺负的,我上面有人!“
姐也是有后台的!
秦渺绕过唐瑶光,缓缓的往前走去,走过之地,人皆退避三尺,如惧洪水猛兽一般。
秦乐书一时都被惊傻了,后背上凉气直冒,难怪她哥对秦姐姐这么服帖,原来秦姐姐才是个深藏不露的,呜呜呜呜。
秦乐书趁机就招呼着大家去玩,有意无意的就冷落了唐瑶光,说实话她还真是不喜欢唐瑶光这么招摇,这可是在是秦家,又不是她唐家,做事还这么不靠谱,打定主意还是距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秦家的这宴会女眷都在后院花园玩耍,男客都在前院,这边的小状况并没有被很多人发现,就算是这样,但是还是很快的流传开来。最短的时间内,大家都知道秦家的有来做客的姑娘气焰很是嚣张,居然对唐瑶光很不客气的训斥了一顿,一时间秦渺当真是声名远扬。
周绘缘坐在石亭中,听着周围的人对方才的事情唧唧喳喳的说个没完,心头就有些烦躁。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位秦姑娘客居在秦家,怎么还好这般行事,当真是让人猜不透想不明白她依仗的到底是什么?秦炽炎?
周绘缘想起秦炽炎,心头更加的忐忑,周家跟秦家的婚事不知道还能不能提起,前两天秦母倒是给她母亲递了话,那话的意思竟是不谈两姓之好了。那不就是意味着她没什么希望嫁进秦家了?可是这么多年来,她的等待又算什么?
周绘缘心头很是苦涩,种种情绪在心念间不停地翻滚,如同油煎一般。
听着周围无数的说笑声,看着这满园的姹紫嫣红,隔着湖水,水的另一边就是他在的地方,这个时候秦大哥一定在前面宴客。想到这里忽然又想起昨天晚上,秦炽炎温柔不厌其烦的给那女子剥瓜子壳的情景,还有那女子对着茶水娇嗔的模样……
周绘缘的神色就有些难看,心头滚动的越发的难受。
“绘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