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进来的时候看到大榻上那剪破的衣服,不由得吃了一惊,面色微白,“夫人,您这是……”
“一不小心手滑了,既然剪破了这衣服就拿出去烧了吧。”三夫人神色淡淡的说道,将剪子仍会针线框子里,看也不看径自走了。
青玉上前将衣服捡起来,好大的一个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不小心剪破的。夫人,到底还是彻底冷了心,的心头就有些苦涩。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放下了也是福气。
青玉服侍着三夫人用过早饭,然后翠玉跟着三夫人出去逛园子了,她则折回正屋将那件剪破的衣服拿到手里,然后准备去烧掉。衣服拿在手里不由得又叹口气,真是作的什么孽,她们夫人自从嫁进来没多久三爷就外放,夫人留在京里侍奉公婆。可三爷却把个姨娘当成心头宝整日的哄着念着,全然没有一丝的夫妻情分。楚姨娘小产的事情,若不是太夫人查清楚了,只怕她们夫人就会被诬赖一个不容庶子的名声了。
三爷这样的男人其实还是早点看清楚的好,现在看清楚了,以后就不会难受了。别人的丫头都是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和和美美的,劝说夫人各种委曲求全的。但是她不这样觉得,既然三爷不把她们夫人放心上,夫人只要做好本分就成了,别的还管那么多,夫人自己又没有孩子,替别人挣什么家业。
青玉越想越气,手里的衣服几乎扭成一团。
“你拿的什么?”
青玉猛的听到这声音唬了一跳,但是很快的镇定下来,转过身俯身行礼,“奴婢见过三爷,这是夫人给爷做的衣衫,只是没想到不小心用剪子划了一个口子,所以夫人让奴婢收起来,这个不能穿了。”
青玉不会赞同夫人在三爷面前委屈做小,看那些姨娘们的颜色,但是更加不会让三爷对夫人的印象更不好。所以根本就不提夫人让她把衣服烧了的事情,只说是要收起来。
容瑾的眼睛就落在青玉手里的衣服上,白色的杭绸做成的里衣,领口的地方还压着同色丝线绣成的暗纹。
这是一件贴身的里衣。
容瑾有上千一步,站在青玉跟前,“给我看看。”
青玉脸色微僵,心里就有些担心,那破的口子一看就是故意剪得,又不是瞎子,谁还看不出来。三爷看到了只怕对夫人更有怨愤了,想到这里青玉忙笑道:“是一件做坏的衣服,爷看这个有什么意思。等到夫人给您做了新的再看岂不是更好?”
二夫人心里松了口气,最近二爷虽然对她还比较敬重,但是慧姨娘风头也盛。慧姨娘又生了平哥儿,不由得她不小心,这女人能在后院稳住脚,什么娘家的权势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男人的信重才是根本。娘家给你撑得不过是一口气,可是丈夫给你的却是后院的权柄。
二夫人也傲气过,如今青春不在,瞧着院子里一个个的小丫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很是堵心,可是这些话是不能往外说的,说出来就是一个妒字,七出之条妥妥的砸你头上。
此时听着容锐这话,二夫人心里才真的有种松口气的感觉,的她可以不计较了,可她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总得看着女儿好好出嫁,儿子能继承家业立起根本来。
二夫人压下心头的不甘,面上带着温和的笑,“二爷,您是不是有话要跟妾身说?您只管说,妾身一定为您分忧。”
容锐听着这话,不由得伸出手握住二夫人的手。
二夫人倒是一愣,眼睛落在容锐握着自己的手上,眼眶不由一红,忙低下头不让自己失态。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要装病,又要忍受别人的闲话,还要撑着这个家。我知道,你也委屈。”容锐叹口气,他们夫妻好像很久没这样好好的说过话了,以前的时候不这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样生分了。
“瞧您说的,你我夫妻,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难道妾身做这些就是委屈,那爷为了这个家做的不是更委屈?妾身不委屈,真的不委屈,只要爷能好好地。”二夫人这话倒是实话,一家子人就指着容锐呢,要是容锐倒了,那才真是塌了天。
与这个比起来,那些姨娘妾室又算什么,咬咬牙就忍过去了。
容锐微楞,抿紧唇良久没说话,眼睛直直的落在二夫人的身上。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憔悴了很多,以前的时候她也是个爱打扮的,没事的时候就会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给自己看。什么时候她竟然都没心思打扮自己了,容锐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到底是多年夫妻,情分还是有的。
“我想过了,咱们以前不是在大丰买过一个庄子,那里依山傍水,还有一千多亩良田,我们一家人去住个两三年如何?”容锐忽然就下了决心,容凉说得对,他不是不能东山再起,只是眼下时机不好,与其赖在京都招惹皇上的厌恶,不如沉寂几年,到时候容凉运作一番自己还能卷土重来。
本来这个决心还不大,但是瞧着这些日子日渐憔悴的妻子,还有话越来越少的一双儿女……
他这个当丈夫的当爹的,有的时候也不能太自私。
二夫人则完全是惊呆了,容锐要离开京都去大丰?
“二爷,你是同意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