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心知肚明什么意思,现在不比以前,你以为你的小把戏大哥会看在眼里?”容锐嗤笑一声,眼睛落在二夫人的身上,徐徐开口,“别以为你以前做的事情就无人知道,这世上眼睛毒的人多着呢。”
二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指着容锐就哭道:“你个没良心的,你被关起来的时候,还不是我舔着一张脸四处求人为你说情,便是大嫂那里我也豁下脸面去求了,为了你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可你一回来眼睛里只有那个狐媚子。她为你祈福瘦了一圈,难道你就没看到这些日子我为了你人都成什么样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的什么事情,你娘家那个时候逼上门来,想要将脏水泼在我头上,你也不是没有犹豫过,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容锐冷笑一声,要说以前他对二夫人还这是很不错,至少正妻该有的敬重他一分没少,而且一个月里也是大半个月歇在正院的,可是这回傅显的事情这是让他伤透了心,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岳父岳母知道这件事情后,不仅没能劝说着傅大夫人,还被傅家大房的淫威给缴械投降了。
自己这个妻子也是厉害,不仅不会劝着说着,居然还愧对大房,就这样相信大房的话真以为人是自己杀的。他果然娶了一个好妻子!
二夫人当真是委屈得不得了,听着容锐的话,脸色白的很是吓人,浑身僵硬如石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心知肚明!”容锐嗤笑,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划过丝丝戾气,浑身上下就像是一把要出鞘的宝刀,风力袭人。
“我心知肚明?我有什么心知肚明的?我嫁给你这些年,里里外外辛苦操持,相夫教子孝顺长辈不敢有丝毫的怨言。这回的事情为了将你从大牢里救出来,我将自己的身段压得低低的,四处求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后来听说傅显在狱中死亡的消息,这样天大的消息谁听到的时候不是心里蒙了?不管怎么说,傅显终究是我堂弟,他死了,大伯母找上门来,狱中散出的消息又是那样的证据确凿,你能让我怎么样?我一个妇道人家,要是能进入牢中看看你,我早就去了,何苦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你说这话也不亏心,我对你如何你不知道吗?”二夫人怒火滔天,先前还嗤笑三夫人拢不住丈夫,没想到短短时日,自己居然也落得这样的处境,咬紧了唇不让自己示弱,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容锐。
容锐听着二夫人的话,脱口就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好伯母不是许诺你,便是我真的死在牢中,傅家也不会不管你这个女儿的!”
二夫人脸一白,心口大震,不明白容锐怎么知道这话的。这话傅大夫人的确说过,但是她没有答应啊,她好好的男人,怎么会看着他死在狱中?
可是此时可此刻,二夫人竟有些哑口无言的赶脚。怔怔的看着容锐甩门而去,一屁股坐在大炕上,整个人如同傻掉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二夫人才打起精神来,把丫头叫来一问,才知道容锐又去了惠姨娘那里,气得当场就把一套心爱的茶盏扫在地上。
三夫人院子里听到这个消息,三爷不在正院,去了楚姨娘那里,心姨娘还在禁足,三夫人独守空闺,一时间都有些懵了,瞬间眼泪都流下来了,司徒冰清都有了孩子,容凉那样的身子……可她的未来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三夫人只觉得万般的悲苦,做正妻到她这个份上,当真是憋屈的不得了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想起容谨,又想起以前在自己跟前伏低做小,如今却是挺直胸膛的楚姨娘,三夫人的神色变得格外的扭曲,没有嫡子也好,至少就断了容瑾的后路,想要要坐上家主的位置,做梦去吧。
容瑾,就算是你以后想明白了,姑奶奶也不给你生了,这辈子长着呢,看谁熬过谁。
三夫人越想越是悲从心来,仰望着外面的天色,只觉得这一生真是丝毫意思也没。
司徒夫人听着女儿这样说这才松了口气,又道:“你这样说我也放了一半的心,可是以前的时候他是在后院呆着,不曾如同今日这般的风光过。如今他风头渐露,日后的路更加难走,你心里也得明白。”
冰清垂着头,这话真是大实话了,除了自己的母亲这世上大约也就没人这样指点她,“女儿知道了,他待我好,我便待她好。他给我一颗心,我就还他一颗心。若是哪一负了我,我就把心收回来就是了。”
司徒夫人闻言不由得浑身一僵,苦笑道:“傻闺女,要是这心说收回就能收回的,这世上哪里还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的。”
当初,司徒征对自己也是很好很好,可是现在呢?
司徒夫人摇头苦笑,看着女儿的眼神越发的柔和,拍着她的手说道:“你自己多长个心眼,他心里若有你,你便对他好些,若是没你只是利用你,你也不用客气。咱们司徒家可不怕容家,司徒家的女儿可不是好欺负的。”
冰清笑着应了,心里却想到,若是以前这话也没错,可是以后父亲把容凉当成自己的接班人,会为了一个女儿跟容家翻脸么?
冰清虽然不愿意去想答案,可是心里却是十分的清楚,不会的。
不过这些没必要让母亲跟着一起伤心,就道:“我听您的,您就安心吧。”
司徒夫人这才笑了,这辈子她的女儿都不要像她一样,丢了一颗心,葬了一辈子。
用过午饭,又说了会子话,这夫妻二人才告辞回家。
过年时节最是忙碌,东奔西走各家赴宴,自家设宴请客人,忙的是团团转。
冰清今年格外的忙碌,送到容府的帖子,一张给容夫人,定会还写一张特意请冰清赴宴的。相比起来,往年这样的事情都是落在二房头上的,可是今年却是被冰清抢了风头,二房得到的帖子少的可怜,相比之下,才会更令人察觉,大房真的要翻身了。
忙碌之下,冰清越发的注意容凉的身子,每日都要检查膳食单子,还要盯着容凉喝药,不敢有一日的懈怠,纵然是这样容凉的面色还是越来越苍白。后来容凉就索性直接不出门,对外宣称要养病,冰清随着容凉的话也紧跟着表态要照顾夫君,日子这才变得安静消停下来。
上元节那天,容凉本来要带着冰清去赏灯,没想到冰清却有些发热病倒了,病情来势凶猛,容凉怒极,差点掀了桌子。
自从嫁给他,冰清还没有生过病像这般的,虽然说正月里请大夫有些不吉利,但是容凉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去请韩普林。
容夫人知道了,就带着郑妈妈赶到了东苑,很快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前后脚也到了。
容夫人看着躺在床上还在昏睡的冰清,就对着容凉问道:“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