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五夫人的容貌虽然比不上冰清,却也有江南女子的婉约清华,尤其是越看越美,越看越有味道。五夫人虽然生的江南女子的容貌,却有个北方女子的性子,说起话来干脆利落,这性子也挺和冰清的胃口,三人一时间倒是谈性甚浓。
“汤水最是养人,不油不腻,不胖人还能养身子。我娘亲一年四季都不能少了汤水,我自小跟着我娘一起用饭,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五夫人抿嘴直笑,细细看去,五夫人虽然生了孩子,可是那皮肤还真是跟未嫁人的少女一样,细嫩柔滑,堆雪如玉一般。
“我也喜欢喝汤啊,五妹妹这话我到是挺赞同的,不是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吗?怎么能少了水呢?”四夫人抿嘴轻声笑道,弯弯的眉眼下一双小巧柔媚的酒窝,晃的人眼都晕了。
“可能是我一直习惯吃北方的饭菜,倒是不知道喝汤还有这样的讲究。”冰琴轻声细语,看着五夫人很是慎重的打量一番,“我觉得以后可以多喝点汤,至少能像四弟妹一样住容养颜啊。”
听着冰清的话,五夫人羞涩的一笑,“若是大嫂想要喝汤,我哪里倒是有不少的方子,都是江南地道的养身汤,回头我抄一份给大嫂送来。”
“如此倒是让五弟妹受累了,我心里可真是过意不去了。”冰清有意跟四夫人五夫人亲近,以前的时候容凉养病,从不曾掺和家里的事情,所以冰清可以关起门来过小日子,不用刻意的跟谁走的亲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冰清即便是不为自己只是为了容凉这以后也得多走动。
四夫人跟五夫人虽然是一直跟在二夫人三夫人身后的,可是,现在容家的情形正在慢慢的转变,这两人瞧着是个老实本分的,从不在家里掐尖冒头,可是这一番谈话下来,冰清却觉得四夫人跟五夫人可不是毫无主见的人。而且这两人也有靠近自己的意思,因此才时时的捧着自己的话凑趣。
容凉一出手,很多事情都在不经意的改变了,人力不可阻止,只能顺应天意了。
就像是容家内部的情况,容凉一旦强势崛起,跟容锐容瑾之间势必就会有一场较量。这个时候,四爷跟五爷的站队就相当的重要了。冰清心里明白,这在场的又有哪一个不明白的?
“五弟妹还有这种好东西,以前可没听你说,不行,你也抄一份给我,我也想容颜永驻呢。”四夫人顺着冰清的话凑趣道。
五夫人就羞涩一笑,“四嫂瞧得上,我自然是双手奉上的。不过,我听说四嫂打的络子极好的,我家潜哥儿前些日子瞧着晋哥儿身上的带的五彩璎珞煞是好看,四嫂编一个这个来换吧。”
五夫人抿嘴直笑,四夫人自然是应了,“这有什么,成,我一定给我侄儿编个好看的就是。”
冰清听着心里就有些惊叹,四夫人跟五夫人这有来有往的,瞧着真是想的融洽,对比起来,她们三个嫡出的儿媳反而是处处防范。在容夫人的刻意打压下,四夫人跟五夫人也许早早的就没有野心,这样其实反而更好,头颅压得低,未必心就跌入尘埃里,相反地想要得到助力,三哥嫡出的现在可得费心拉拢这两人了,以前容夫人一手打造的格局,已经随着容凉的崛起瓦解了。
冰琴已经几晚没有睡好了,娘娘这几日病情忽然有些加重,尤其是今儿个传来家中消息,娘娘的哥哥休妻的事情,娘娘气的直接晕了过去。她跑到太医院求韩医正前来诊脉,可是衣正只给帝后诊脉,没有皇上的旨意韩医正哪敢随意前来,只派了一个太医前来。
如今衍庆宫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威风,那太医来诊了脉,开了方子就走了,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冰琴派了衍庆宫的小宫女去抓药,等了好久才回来,不用问也知道定是被御药监的那起子奴才为难了。都是拜高踩低的混蛋,冰琴心里暗骂一声,在惠妃面前却一个字也不敢提起来,只捡着好的话说了两句。
惠妃消瘦的厉害,浑身上下仿佛只剩下了骨头撑着一副人皮。就着冰琴的手喝了一盅水,气喘得厉害,忽然垂着床痛哭道:“我的好哥哥,居然做出这种混账事情来,你让皇上如何会看得起冷家?为了前程连结发妻子都不要了……皇上只怕厌恶极了冷家……”
“娘娘别生气,您保重身子啊。如今冷家还要指望着您呢,您要是倒了,更没个指望了。”冰琴忙替惠妃拍着后背劝慰道,眼眶里都有了泪花。
惠妃双手抓着身下的锦褥,“冰琴,你替我去做一件事情,我不能看着冷家就这样倒下去。冷家在皇上未登基之前就一直鼎力相助,可是皇上登基后,对于冷家并没有重用,爹爹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挪动一步,哥哥一直外放不能入京为官,我都明白,也都晓得。皇上怕外戚权重,可是到底是为他出过力的家族啊。”
冰琴听着脸都白了,只盼着娘娘别说了,连忙劝道:“娘娘,要不再歇会吧,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天冷着呢。”
“冰琴,连你也这样开始敷衍本宫了吗?”惠妃厉声斥责道,一张枯槁的容颜上满是厉色。
“奴婢不敢,请娘娘恕罪。”冰琴忙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请罪。今非昔比,如今谁还把衍庆宫放在眼里,便是明嫔她们也比娘娘的日子过好过啊。
“好,你然你是忠心于本宫的,就替本宫去做件事情。”惠妃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出。她这么辛苦的熬着,不肯就这样咽了这口气,是因为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呢。
夏吟月,希望你没有骗本宫,不然到了地府,我也不会轻饶你!
除夕之夜是万民同庆合家守岁的欢庆日子,容府里一片喜气洋洋,容锐被无罪释放,二夫人的神色比起前几天自然是好的不得了,总起事情来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见人面上都带着笑容,冰清几次遇到她,都被她的热情吓到。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二夫人这样太高调了点。
冰清不愿意与其争锋,每次都会躲着走,就算是不得不见面的时候,也尽量的表现的轻松愉悦与世无争些。可是随着容凉跟司徒征越走越近,世家频临年关各种宴会多不胜数,容凉去的场所,大多容锐容瑾都去不得,二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没了,见到冰清时颇有些风雨雨来的阴霾。
二夫人的脸像是一张晴雨表,很是生动地表现出了容家几兄弟的地位,让人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