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轻轻的点点头,看着云汐说道:“知道了。”
云汐看着夜晚的神态居然毫不惊惧,便想起了那封信,可见是主子已经得到了消息。云汐心里一惊,也不敢多嘴,躬身说道:“奴婢出去打探下消息,只怕很快这消息就会在后宫里流传开来,到时候主子的处境不免艰难一些。”
夜晚明白云汐的意思,夜宁对于夜晚而言是一个十分强大地存在。夜宁年少便已经微露头角,谁也无法预料以后会走到哪一步,因此对这夜晚的时候会留三分余地。如果夜宁真的出了事,没有看了这个依仗,旁人下起手来可就是没有了顾忌,夜晚的处境自然不妙。
如今朝堂争端不断,必然没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后宫,这个时候才是更容易出事的时候。
这个道理,夜晚懂得,云汐也懂得。
“你去忙你的。”夜晚有些疲惫的说道。
云汐瞧着夜晚的神色,心里也是有几分不安,并未退下去,反而开口说道:“主子,现在情势并不好,您得为自己找个帮手才是。独木不成林,这后宫里一个人是不能面对一群人的。徐贵人跟罗常在都跟主子交好,是该多走动走动才是。”
夜晚听着这话心里有一种十分无奈的感觉,走动?怎么走动?劝着皇帝去临幸别的女子?上辈子她是这样做的,这辈子难道还要这样做?
夜晚绝对不会答应的。
轻轻的摇摇头,这样的理由却不能跟云汐讲,云汐跟着郦香雪多年,若是让她觉得一个女人善妒,也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女人可以专宠,却不能善妒,便是女子之间也是多这样以为的,这是多么令人有些无奈的事情。
夜晚想了想便说道:“云汐,你可知道初选那天我被人推倒在地的事情?”
云汐回想了一下,便有了印象,如何能不晓得,那天听说还不能进宫的主子居然把皇上都给咬了。这件事情只怕是无人不知道的,当即便说道:“奴婢晓得。”
“那天暗下黑手之人我便怀疑是徐贵人。”夜晚轻声说道,面上平静无波,丝毫看不出端倪。
云汐一惊,很显然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徐贵人看着并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云汐面上有些发白,抬眼看着夜晚,“那主子怎么还会跟这样的人来往,岂不是太危险了。”
“正如你所言,这宫里独木不成林,徐灿既然没有公然跟我不合,我就只好将这场戏给演下去。再者说了,那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无头案,查也查不到究竟是谁的,既然是没有铁证,便有诬赖的嫌疑,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去做?”夜晚道。
“既然徐贵人是个不可信的,那主子有什么打算?本来跟衍庆宫走得好好的,可是自从主子住进了柔福宫正殿,惠妃娘娘可没跟咱们走动过,是不是心里生了嫌隙?毕竟柔福宫的规制比衍庆宫还高一些。”
夜晚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当下叹一口气说道:“云汐,你得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你成为这宫里最受宠的女人,你便永远没有朋友。因为别人想要争宠,必然是要踩着我上位的。你说,你让我如何去寻找盟友?”
云汐也沉默了,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她也无法反驳出来。
“奴婢并不知道,不过奴婢还有另外一个消息想要跟主子说。”陆溪风道。
“陆尚宫有话直说就是,不必犹豫。”夜晚道,眼皮一阵阵的跳,似乎有些不祥的预兆。
“主子的两位嫡出哥哥,似乎是投到了司徒大人的门下,听说是加入了青柳营。”
夜晚一怔,青柳营是世家世世代代组建的一个护卫营,人数在五万左右,但是青柳营虽然人数跟河东营、河西营人数一样多,但是不管是战斗力,还是士兵个人都是远远落后的。
河东营与河西营还是慕元澈亲手所建,因此这两营十万人马一直都是慕元澈亲手掌管,护卫京都安全,每年举行一次验兵,声势浩大,鼓舞人心。
只是外人还有一点不知道,河东营跟河西营有两块兵符,河东营的兵符在慕元澈手中,而河西营的兵符却是在郦香雪的手中。当年她突然被赐死,兵符都没有被收回去,也不晓得慕元澈这几年可等从长秋宫中找到那一块兵符。
兵无符不动,将无符不受。
这五万人马,曾经是慕元澈留给自己保命的,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用上。
若不是陆溪风忽然提起青柳营,夜晚只怕还想不到河西营。只是慕元澈应该已经把兵符收回去了,不然这几年如何调兵验兵的?
夜威夜震加入青柳营,只怕也是想给自己找个出路,毕竟现在夜家在走下坡路。京都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善于钻营之人,眼看着夜宁步步登高,便是黎氏也绝对不会做看着不闻不动的。
只是,再也想不到居然投靠的是司徒家,一向眼睛高高在顶的司徒左相这回居然也肯接受了夜家两兄弟。
夜晚不得不神思,只怕这里面跟自己跟夜晨都是有些关系的。
司徒家这一辈只有司徒冰清一个女儿,司徒冰清不肯入宫,就代表着在宫里没有司徒家的眼线。司徒征想要培养一个听话的眼线,还有什么人比姐妹同在宫中,一个受宠风光无限,一个人生暗淡失意不已的更好拉拢打压的。
夜晨若是有了司徒家这个强有力的靠山,的确便会不一样了。
夜晚柔柔眉头,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让陆溪风退下后,夜晚打开信细细研读,司徒冰清果然在信中提及了夜家兄弟的事情,跟夜晚猜想的一模一样。只是司徒冰清却也没有好的办法,信的最后居然还说了一则,让夜晚十分震惊的消息。
司徒镜居然有消息了!
夜晚惊喜不已,可是下一句又差点让她跌入深渊。
夜宁失踪了!
夜晚的手紧紧的捏着信纸,一时间大脑中竟然有些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