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镜还要侍驾不敢多耽搁,临走前深深地望了夜晚一眼,“晚妹妹,我只盼你这一生平安喜乐,进宫……许并不是幸事。”
夜晚心里微苦,淡淡的发涩,面上却是眉眼弯弯,“司徒大哥,就我这样的容貌,想要进宫怕人家也不要呢,你就别担心了。”
司徒镜觉得自己又说错了话,挠挠头尴尬的走了,金色的阳光下那广袖翩翩,如蝶舞翻飞。岁月静好,却抵不过流光残酷。
眼眶酸涩,夜晚仰头,她跟他注定如同焚散了的烟,散了纵横的牵绊,人归人,土归土,毫无交集。
“阿晚……”司徒冰清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劝说夜晚放弃进宫,她哥哥一腔痴情,她怎么能视若无睹。
“司徒家不会允许一个庶女做正妻,而我绝对不会做妾,我们之间注定没有结局,所以……冰清,没有结局的爱情,就不要让它开始了。”夜晚垂了头,不是她心硬,而是被爱情伤过的人,已经失去了再度爱人的勇气。
司徒冰清哑口无言,夜晚说得对,她爹爹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庶女做她哥哥的妻子的,司徒家嫡子嫡妻的位置注定是身份相当的人坐上的。
京都街头巷尾皆传颂,娶妻当娶郦香雪,嫁人就嫁司徒镜。
如此可见司徒镜的清名有多厉害,这个男子总是带着浅浅的笑,言语机智温和,从不会令人难堪,即便面对着他的敌人,他也是温文儒雅的,所以被人称之为玉公子。可是京都之中能做玉公子朋友的,一个巴掌伸出来都数不满。靠近他的身边容易,走进他的心里极难。
有着无人匹敌的家世,有着满腹诗书的才华,有着横扫香闺的容貌,这男人生来就是该放在神台上被人敬仰的,哪怕是只呼吸一口人间的气息也仿佛是一种玷污。
每次面对着司徒镜,夜晚心里都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这男人就像是一抹阳光,能照亮这世上所有的肮脏,能温暖所有人的心肠。
这一世的夜晚虽然是夜家的小庶女,但是前一世她是郦家女,享受着世间最锦绣的荣华富贵,融会贯通世家所有的礼仪跟姿态。所以夜晚即使已经尽力收敛自身的光华,但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微光,也足以令人侧目。
所以骄傲如司徒冰清也愿意纡尊降贵跟夜晚做朋友,正是夜晚身上那不经意间就有的风姿。高贵睿智如司徒镜,也收敛自身的光华,愿意对着这么一个小女子微笑。
有风吹过,暗香浮动。
夜晚装作并不知道司徒镜心思的纯真模样,看着司徒镜说道:“是啊司徒大哥,你可是有事情要跟我们说?我听冰清说皇上来了,想必你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