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反应过来了:“是,陆先生,”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陆大人,您怎么会来女学教书呢,”一双眼怯怯地看着陆起淮。
陆起淮觉得谢婉宁的眼睛就像是小动物,时常是茫然的,然后叹了一口气,意味不明地说:“自然是陆首辅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谢婉宁恍然,原来如此,如今自然只有陆修文能指使陆起淮,现下陆起淮必然是奉了陆修文的命令来的,她前世去女学的时候短,也不知道陆起淮有没有来女学教书。
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来女学教书对陆起淮来说自然于仕途不利,难道是惹了陆修文不快,谢婉宁胡思乱想。
陆起淮失笑,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如今他说什么她都信,陆起淮看见谢婉宁在咬唇,她今日涂了石榴红的口脂,颜色颇有些鲜艳,如今却被主人咬的斑驳,她怎么这么爱咬唇。
陆起淮身子微微往前倾,伸出一只手,想要让谢婉宁别再咬唇,谢婉宁却忽然感到前面出现了阴影,她想起了赵彻,他总是这样,然后下意识往后猛地一退。
谢婉宁身后正好放了个置物方几,很是尖锐,她一下子就撞到了几角上面,疼的直抽气,泪花一下子就出来了。
夏天的衣服轻软,起不了什么用,谢婉宁疼的很,过了会儿才反过劲儿来,她这才想起来,她这是躲了陆起淮,方才她不是故意的……
谢婉宁脸色越发苍白,再加上微闪的泪花,颜色鲜艳的口脂,显得楚楚可怜。
陆起淮的手顿在了半空,他就有这么可怕……
谢婉宁的声音带了泪腔儿:“陆大人,不,陆先生,我疼,”眼睫微眨就掉下来一滴泪,落在脸颊上。
陆起淮顿在半空的手落在了谢婉宁的脸上,轻轻地擦掉了泪珠,陆起淮甚至能感受到谢婉宁脸上的绒毛,软软的。
谢婉宁眼角余光就看见了陆起淮的手指,指甲修的圆润,指腹碰在脸上的感觉却很温暖,和赵彻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觉得委屈。
谢婉宁忽然就哭成了泪人,泪珠一串串地,梨花带雨,看着就叫人心生怜惜。
陆起淮从没见过这个场面,很是慌乱,只能不住低声安慰:“不哭,不疼了啊。”
谢府,谢婉宁坐在奁台前,看着铜镜里眼睛通红的自己,又想起刚刚陆起淮焦头烂额安慰她的模样,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她这能算是讨好陆起淮吗。
山栀和茜草面面相觑,不由得就问了谢婉宁。
谢婉宁逃进了锦被里,滚来滚去的,声音从锦被里透出来,闷闷的:“不许问。”
深夜,陆府的烛火却一直没有暗,陆起淮的指腹仿佛还有软软的感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