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的大伯父谢德政,自幼书读的很好,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现下外放到金陵做官儿,大伯母顾氏与大伯父感情甚笃,每到假日会带着孩子们去看完大伯父。
谢婉宁皱了皱眉,就像晶莹的白包子上起了褶儿:“再说了,我的经义总是学的不好,正好趁着这时间梳理梳理。”
谢婉宁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没记错的话,上辈子那次女学考试自己好像是倒数来着……
杜氏有些惊讶:“咱们家的小皮猴儿也会想读书了,”杜氏暗暗寻思,若是这样也好,听其他府上的夫人说孩子们到了岁数多少会懂事些,宁宁现下十四岁了,合该是懂事的时候了。
杜氏清了清嗓子:“上次女学考试你可是得了你们班倒数第五,是该好好读书了,要不娘帮你请个私塾师,”说话间有些探询的意思。
谢婉宁登时头大如斗:“娘,私塾师不必请的,女儿自己在家里温书就好了,”谢婉宁想起了曾经被经义支配的恐惧。
杜氏多少有些欣慰,这孩子从小就不大爱读书,自己和夫君两个人也总是狠不下心来狠劲儿管教,总是说不了两句就屈服于女儿的眼泪……
“那好吧,等会儿我给你舅舅写信,说你今年不去那儿了,”杜氏顿了顿,“可得向你大姐姐好好学学,婉容总是名列前茅。”
谢婉柔是长房的嫡长女,今年十五岁,自幼性格文静,温柔娴雅,书也读得好,很得大人的喜欢,谢婉宁也很喜欢这个姐姐,两个人相处的很好,犹如亲姐妹一样。
谢婉宁点点头:“我自然是要向大姐姐学的,娘你放心”,神色很是诚恳。
杜氏笑了笑:“这样子想才对,”说着神色变得欣慰,“我的宁宁也懂事了,时辰也不早了,娘得去抱厦和仆妇们对对牌去,先走了,你好好歇着。”
谢婉宁下床去送杜氏,一旁的丫头也很恭谨地候在一旁。
送走了杜氏,山栀走了过来,神色温柔:“姑娘,奴婢服侍您梳洗吧,”谢婉宁点点头。
谢婉宁的內间里立着面半人高的镜子,是舶来的西洋品,谢婉宁看着镜子里十四岁的少女,还没抽条儿,身量不高,但眉眼精致如画,脸颊还有些婴儿肥,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
这辈子,自己没有去舅舅家,而是留在了京城的家里,离父亲去世的那天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一切都还可以改变,这一次,父亲会好好的,母亲也不会随父亲而去,谢婉宁在心里默默跟自己说。
至于赵彻,谢婉宁有些恍惚,怎么又想起他了,这一次,自己不会再在上元节那天出去,更加不会遇到他。</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