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却不知道,对于晏晋丘来说,这不是惊吓,而是一份惊喜。他本不是贪花好色之人,见华夕菀为了他,连世家女子的形象都不顾惜,竟是觉得连华夕菀甩人巴掌的动作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这大概便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再冷清多谋的男人也懂爱,再懒的女人也会有人稀罕。
也许,这样的两个人凑合在一起,也能算得上是天生一对了。
晚上,雪渐渐下得大了起来,华夕菀与晏晋丘两人围着锅涮美食,再喝点清淡的果酒,简直不要太开心。
见到两人亲密的模样,白夏总算是放下了心,不管怎么说,只要主子过得开心,她也就放心了。
因为喝了点酒,华夕菀洗漱过后微醺着靠在床头,对坐在桌前看出的晏晋丘勾了勾手指,笑得媚眼如丝:“小美人,过来给姐姐亲一个。”
小美人显王殿下失笑着走过去,然后在真正的美人香腮边,印了一个吻。
只道是白雪寒冬夜,缠绵红被时,最是羡煞旁人。
第二天一早,华夕菀趴在床上,任由晏晋丘替自己按着腰,任他怎么哄,就是不愿意起床。
“上面再轻轻按几下,对,轻一点。”
“左边一点,左边。”
“起来吃饭。”
“不想动,腰酸。”
“我让人把床上用的木桌抬过来。”
“不想吃,腰酸。”
“真的酸……”
“酸……”
木通听到屋内再度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无声无息的带着其他下人退到了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早安~
晏晋丘从未见过华夕菀对待其他女人如此的尖刻,在他的印象里,她很多时候都是慵懒的,优雅的,又或者是淡漠,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好看的,仿佛那些人性上那些缺点与她没有关系。
可是突然间,当这个女人为了自己露出仿若市井女人彪悍一面,与别人尖刻的掐架时,他竟有种自己被眼前这个女人护着的感觉。
真是一种……奇异的感受。
人有亲疏远近之分,他也同样如此,早在当年这个姐姐一次又一次为了个男人损害显王府的利益时,这位姐姐于他不过是路人。自己的王妃与一个连陌生人都比不上的姐姐掐架,他自然是帮着自己的王妃,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外面的人都说显王妃乃是红颜祸水,我以为你不会受美色所惑,如今看来,不过是我高看了你,你与那些男人其实没什么差别。”晏金绫被气得狠了,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没顾忌,而她敢说出这种话,也不过是仗着她与晏晋丘乃是同母姐弟而已,以往她做过那么多的事情,晏晋丘能容忍她,现如今也同样会如此。
“为了这么一个空有美色,善妒不贤的女人,你竟是半点情分也不留,待到母亲祭日时,你有何脸面去看她?”晏金绫心中是有怨的,当年母亲病重,王府里侧妃恃宠而骄,母亲为了保住弟弟,去求太后把弟弟接进宫中抚养,可是她这个女儿却被扔在了王府,日日看着那受宠的侧妃嚣张跋扈。
后来母亲病逝,弟弟成了王府世子,侧室以及她生的儿子被父王冷落,可是她的好父王好弟弟却不顾她的幸福,想把她嫁给一个世家公子,她反抗了,成功了,可是却又有人说父王是被她气死的。
如今她的夫君被人刺杀,无人为她伸冤,反而诬陷她是杀夫凶手,甚至连弟媳都能欺到她的头上,华氏不过是个世家女,竟然欺到她这个皇室宗女头上,简直是仗势欺人!
华夕菀被晏金绫骂成祸水,不怒反笑:“姐姐你为了一个男人,处处陷害自己的弟弟,甚至连父王病重,都要执意出嫁,难道就有脸面去见母亲了么?”
“闭嘴,你这个贱人!”晏金绫指着华夕菀的鼻尖骂道,“他当年宠幸妾侍,冷落母亲,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值得我愧疚!”
“这样的男人自然不值得,可是难道你这个弟弟也不值得吗?”华夕菀一把扣住晏金绫的手腕,“就算你有追求幸福的资格,也没有义务为了一个弟弟牺牲自己什么,但是你至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幸福来损害自家兄弟的利益,难道说让你为你弟弟牺牲是不应该,弟弟为了你牺牲就是天经地义么?”
一把推开晏金绫的手,看着她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后,华夕菀冷声道:“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你需要的时候,别人就应该牺牲,别人需要的时候,你又说凭什么,你以为你是上天之女,天下间所有人都该让着你?!”
想和她掐架,当她在娱乐圈那么多年是白混的吗?
“闭嘴,闭嘴!”晏金绫被华夕菀问得哑口无言,气急之下,猛的扑上前,想打华夕菀的耳光。
“啪!”
满室皆静,角落里的木通与白夏等几个近身伺候的人,齐齐打了个寒噤。
甩了甩自己有些痛的手,华夕菀面无表情的看着晏金绫:“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你今日出去后,宣扬我华夕菀仗势欺人也好,落尽下石也好,甚至是跑到皇宫里告状闹事也行,但是我要你记住一条,这里是显王府,不是可以任你玩闹的临平郡主府!”
晏金绫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想还手的时候,已经被白夏与红缨拦了下来,陪她进府的两个侍女想上去帮忙,结果被笑眯眯的木通拦住了。
“二位姑娘,主子们的家事,咱们做下人的,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不然咱家可是很难做的。”
两个婢女面露焦急之色,看了看木通,又看了看被拦住的主子,只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啧,”木通看了眼两个小丫头,轻哼一声。还算是有眼色的,至少比这位郡主有脑子。如今京中不少人都知道临平郡主已经是颗弃子,而王爷今日才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为她求情,结果刚回府不久,临平郡主就到王府来闹,加上前些年临平郡主做的那些事,任谁都只会说句王爷厚道,而临平郡主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