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郡王爷待孙媳很好,只是近来天热,才进食少了些,郡王爷为了让孙媳多用些东西,恨不得把府里好吃的好用的都给了孙媳,您可不能冤枉他,不然回去后他不待孙媳好了怎么办?”华夕菀抓着她的袖子,红着脸解释,“那倒是孙媳只能找皇祖母您哭诉了。”
“他倒是敢,”太后笑眯眯的让下人给晏晋丘端凳子,然后对皇后道,“瞧着他们这些晚辈之间亲亲热热的,哀家心里比吃什么都甜。”
皇后知道太后是在暗示太子与太子妃之间,便僵笑道:“母后说得是。”
太子妃艳羡的看了眼华夕菀,又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心里又是难堪又是难过,把头埋了下去。
太子抬头看了华夕菀好几眼,只是碍于太后还有晏晋丘在场,他表现得还不算露骨,但是那频频朝华夕菀张望的眼神,已经让晏晋丘眉梢微微动了一下。
“太子殿下,”晏晋丘突然道,“听闻太子殿下这几日在跟着钟太傅学习,不知钟太傅为人可严厉?”
“唉,”太子叹了口气,见皇后盯着自己,便勉强笑道:“钟太傅才学渊博,跟着他学习,让本宫受益匪浅。”想到钟太傅那种严肃的脸,太子殿下就觉得自己心口发堵。
“钟太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常人便是想请教他也是不能的,殿下能得钟太傅教导,倒也很好,”晏晋丘朝他拱手道,“日后臣弟若有不懂之处,还请殿下多多指教。”
“哈哈,客气,客气。”太子干笑两声,他去指教才学过人的晏晋丘,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华夕菀默默的移开视线,在晏晋丘面前,太子的智商简直又刷新了新低,让她都不忍心看。偷偷观察了眼皇后,果然见她皮笑肉不笑强压怒气的样子。明明皇帝与皇后都是挺聪明的人物,怎么太子的智商没有得到进化,反而出现了返祖现象?
皇后刚想开口说话,结果被太后开口打断:“好啦,你们堂兄弟都是好孩子,不必互相客套了。前两日殿中省让人送了新的血燕窝来,我让小厨房做了些,你们也一起尝尝吧。”
话说完,就有几个宫人端着托盘近来,每个托盘中就放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精致瓷碗,华夕菀接过碗看了眼,忍不住挑眉看向皇后。
皇后看清煮出来的燕窝成色时,当下便变了脸色,朝太后跪了下来。
华夕菀原本坐在太后跟前的小凳上,眼见皇后跪下,就忙起身退到已经站起身的晏晋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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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晋丘踏进后院已经是两日过后,此时阳光正好,他站在阴影下看着坐在树下听口技艺人表演的华夕菀,神情变幻数次后,仍旧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口技艺人演的是《百鸟朝凤》,不同的鸟叫声,扑扇翅膀的声音,甚至是山谷中的风声都表演得活灵活现,还有山涧中水流的声音,鱼从水中跃出的声音,华夕菀闭眼听着这些声音,仿佛就看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古代有太多艺术瑰宝消失在历史洪流中,在现代时,她对各种老艺术家就格外尊重,因为拍戏辛苦,平时很少去看这些表演,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哪里舍得错过
表演口技的是个年过五十的老者,等他表演完毕,华夕菀让下人给老者端去一碗润喉汤,等他喝下后才道:“老先生的技艺实在厉害,不愧是口技世家传人。”
老者闻言有些受宠若惊道:“能得郡王妃一声赞,乃是老朽八辈子的福气。”他一个卖艺人,说好听些叫口技世家,实际上也就只是个跑江湖混饭吃的下九流,平日里遭白眼无数,哪里会想到会有脸面到郡王妃面前表演,还被郡王妃称一声“先生”。
“老先生不过太过谦虚,”华夕菀笑着道,“你表演得活灵活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老先生若是不嫌弃郡王府简陋的话,还请老先生日后常常来郡王府表演一段。”
老者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忙不迭行礼道:“郡王妃喜欢听,能来郡王府表演,是老朽的福气,又怎敢嫌弃。”
一个太监见状上前扶起老者,白夏又给了老者一个荷包,里面装的是一些银钱:“老先生既然嫌弃,那日后就请常来郡王府上表演,我们家郡王妃最是喜欢这些东西。“
老者捧着份量不轻的荷包,又拜谢过华夕菀与白夏后才跟着小厮朝院子外走。刚走到廊下,就见前面领路的小厮跪了下来,他也不敢抬头,只猜到前面定是有贵人,便跟着跪下。
“起来吧,郡王妃既然喜欢这位老先生的表演,你们且记得把人好好送回去。”
老者听这声音很年轻,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着华贵白袍的男人站在阴影中,他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眼睛还没有花,只是随意这么一眼,便觉得这个年轻人说不出的俊俏,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年轻人。
等跟着小厮出了院子,小厮笑着道:“老先生您运气可真好,刚才说让我们好好送你回家的可是我们的郡王爷,您日后有福了。”
“郡王爷?”老者一脸惊讶的看向小厮,见他肯定的点头后,才颤颤巍巍道:“我的老天爷,我这小老儿今日可是走运了。”说完,就从荷包里取了一块银子塞给小厮,见小厮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收下后,才只好自己收好。
等他坐上郡王府送他回家的马车后,老者摸着袖中的荷包,面上的喜色怎么也消不下去,那位郡王妃眉清目秀,目明秀鼻,是个贵气之相。那位郡王爷身上气势不俗,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福贵之像,这两人不仅是相貌过人,就连面相也是难得的贵气之相,真不愧是郡王与郡王妃,气势就是跟普通人不同。
树荫下,华夕菀半眯着眼睛见晏晋丘朝自己这边走来,她把手里的扇子放到桌上,端起绿豆汤慢慢喝起来,待晏晋丘走近也没有放下手里的碗。
晏晋丘见华夕菀不理他,静静的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把一碗绿豆汤用了大半后道:“我们有几日不曾进宫去看望皇祖母了,你明日跟我一道去可好?”
华夕菀放下碗,接过红缨递来的茶水漱了口,用手绢缓缓擦着嘴角道:“郡王爷发话,妾身自然遵从。”
“我早说过,我们之间不必讲究这些,”晏晋丘朝身后的木通招了招手,从他手里取过一个檀木盒子道,“前些日子你说喜欢蜀地的绣品,我让人连夜绣了些手绢,你看看是否合心意,若是喜欢,就让她们给你做几套夏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