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其他服务员知不知道,反正我进去的时候,包厢里一个服务员都没有。我当时因为太伤心了,只顾着抱着她哭,连包厢里有人进来都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被人暗算打晕。”任宏海说道。
叶景岚又将这一点记录下来,接着又问了其他问题。
时间在叶景岚和任宏海的一问一答间悄然流逝,等叶景岚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之后任宏海被带去关押室,叶景岚就打开了电脑,开始整理任宏海的笔录。整理完之后,她再次调出那件案子的档案进行笔录上的对比,圈出了不少处可以再调查的疑点。
忙碌中时间总是过的飞快,转眼就到十点了。叶景岚还没意识到已经很晚了,秦漠就先打来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去,是不是要通宵加班,还要不要给她留门什么的。
“我刚忙完正要回去,家里还有饭吗?我还没吃饭,肚子好饿哦。”叶景岚说着已经关上了电脑,把重要的东西都锁在了抽屉里,然后拎着包去换衣服。
“这么晚了还不吃饭,你当自己是铁人啊。你在警局等我吧,我去接你,顺便带你在外面吃个饭再回来。”秦漠说完就挂了电话,穿了件外套拿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听到秦漠要来接自己,叶景岚郁闷了一下午的心情忽然变的晴空万里。在更衣室换了衣服后,还特意去洗了把脸,拿出化妆品略微打扮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秦漠二十分钟后就到警局门口了,叶景岚提前几分钟就在外面等着了,看到秦漠的车就赶紧跺脚上了车,搓着手道:“又饿又冷,我感觉自己快冻僵了。”
“不是让你在里面等着么。”秦漠看她俏脸被风吹的通红,就赶紧把暖气开大了些。
叶景岚把手放在出风口暖着说道:“不想在里面待,越待越压抑。快走吧,我想喝点热粥。”
“嗯,给你带了热牛奶,你先暖暖吧。”秦漠指指放在水杯盒子里的杯子说道。
叶景岚高兴不已,赶紧捧到手里喝了起来。
{ } 无弹窗 说起十年前的冤案,任宏海至今忿忿不平,在牢里渡过的十年里,每一天他都带着浓浓的恨意。这一腔恨意无处发泄,也无人诉说,没人相信他是冤枉的。久而久之,他都快忘记当年的事了。此刻叶景岚忽然问起,任宏海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
任宏海出身农村,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父母每年靠着十几亩地养活一家三口,他们望子成龙,希望儿子能考上大学,改变任家祖辈贫穷的命运。是以早早就将任宏海送到县城读书,任宏海也算争气,大学的时候就考到了龙城一所不错的大学读书。
二十来岁的任宏海第一次进市区,看着繁华的大城市,他暗暗发誓一定好好读书,毕业后在这里扎根,再也不回那个贫穷的小农村。
大学期间,任宏海的确很努力,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自己赚取学费生活费来减轻父母的负担。那时候为了多赚钱,每年暑假他都不回家,白天给别人发发传单,贴贴广告。晚上就在ktv或者酒吧打零工,他为人老实,做事踏实,很受女孩子的喜欢。
在同一批打工的学生里,就有一个女大学生喜欢上了他,他也对女孩一见钟情,两人很快就确定了恋爱关系。那段日子,任宏海觉得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晚上任宏海因为学校有重要的活动走不开而没有去打工,他女朋友就出事了。当时接到女朋友的求救电话后,任宏海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他们打工的ktv。可还是晚了,女孩已经死了。
她是被几个客人下了药,又给她注射了毒品。在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轮奸了她,最后因为吸食了过量的毒品而死。任宏海当时整个人都疯了,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报警,就被人给打晕了。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警察局了。当时审讯他的警察张口就给他扣了吸毒贩毒的罪名,说他跟其他男人是一伙的,不仅吸毒,还害死了一个无辜女孩。不管任宏海怎么解释,警察都不相信,还拿出了‘确凿’的证据。
任宏海都不知道他的背包里什么时候装了白粉,他的体内又什么时候注射了毒品。甚至警察还在他昏迷几个小时的期间,拿出了他多次贩毒的‘证据’。
这一切都让任宏海明白了一件事,有人想栽赃嫁祸,嫁祸之人一定是那个打晕他的人。可他跟警察说了这些,警察根本不信。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任宏海就被送上了法庭。法庭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当庭就判了他十年有期徒刑。任宏海不服要上诉,但根本没有律师肯援助他。他就这样被送进了大牢,一坐十年。
在他坐牢期间,他的父母因为伤心过度陆续病倒,没有几年就先后病逝了。任宏海连给他们送葬的机会都没有,曾经一度任宏海想要自杀,但任家还得他续后,为了父母,他只能忍受着煎熬,熬过一年又一年。
今年他总算是熬到了头,总算是离开了暗无天日的监狱。可是出来之后他才发现,因为没有文凭,又坐过牢,没有公司愿意聘请他。他好不容易在商场找到了一份打扫卫生的工作,最后还是被人事部的经理发现他有案底而开除。
任宏海因为不服,找商场闹过。可商场的高层都不理会他的叫屈,他一怒之下才做出了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