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被众人唏嘘的神情给影响,一个平地摔,众目睽睽之下一脸虚弱的倒在林白面前。
林白一个箭步伸手救人。
再次被林白公主抱的时候,张灵灵气息微弱的轻轻的叫了一声:“小白哥哥。”然后,头一歪,没有了声息。
林白二话不说,怀里抱着女孩,大踏步离去。
李皓风瞪大眼睛,眨了眨眼,瞟了一圈同样傻眼的众人,拿着搪瓷缸脚步飞快的跟随离去。
“没事吧?”
“应该是晕了吧?”
“怎么就晕了呢?”
“严不严重啊!”
“好像,挺严重的吧,听说差点人就醒不过来了。”
“哎,我听说啊,据说那丫头他爹非说林白的福气好,要他给他闺女冲喜,怕真的是占了林白的光,活过来。”
“啥子沾光哟,还不是林白他妹子把人给害的,人都这样了,以后怎么嫁人啊,林白要是不娶,那丫头摔坏了身子,怕是嫁不掉人的,谁知道以后能活多久,能不能生孩子啊!”
“是啊,是啊,身子骨都摔坏了,还不知道要养多久呢,这年头谁家有余粮给姑娘养身子哟,白吃粮还不能干活,别说是婆家了,就是娘家,都够呛。”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的,毕竟是差点小命就没了,亲眼见到人这么虚弱的时候,人们还是心里挺不舒服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差点就没了,人爹娘不难受才怪。
大家情不自禁的叹息,没人注意到转身离去的林白,在离开食堂时嘴角那一抹微翘。
一路跟着林白脚步的李皓风也不腹诽林白把他当小腿子了,心里格外的庆幸,幸好打饭的搪瓷缸是他拿的,要不是他在一旁帮忙,林白刚打的白米稀饭和白面馒头掉在地上了,岂不是心痛死了。
两人顶着一路众人诧异的目光,带着人和搪瓷缸馒头,回到了林白的住处。
打开院门,一群饿的叽叽直叫毛绒绒的小东西,一窝蜂的跑到他们脚下,迈着两只小短腿,围在主人的脚下讨食吃。
院子里的地面上不是鸡屎,就是鸭屎,两人不得不小心的避开,还不时的注意绕着他们的脚打转,不到他们拳头大的鸡崽、鸭崽,防止被一脚踩着。
少爷生活长大的李皓风,额头青筋直跳,“林白,你能管管你家的鸡鸭吗?”
“管抓不管养,不喂食不说,还放着到处乱跑,你看看这院子里不是鸡屎就是鸭屎,有人站脚的地吗?”
张灵灵被满院子的鸡屎鸭屎味熏了个够呛,对她以后能否适应六零年代的生活产生了怀疑。
生活在这个年代,在部队锻炼的李皓风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另一个高科技时空的她?
“那个丫头片子是林白的婆娘?”嫌弃十足的嗓门。
不用特意去看,张灵灵都能猜到那一定是张撇嘴不屑的嘴脸。
“嗯,咳咳,‘婆娘’是乡下人的叫法,部队里现在都称呼妻子为‘爱人’。”
男人搓了搓手,黑黝黝的面孔神色慌张,像是做贼一样,压低嗓门对自家乡下婆娘说。
“呸,‘爱人’,那是有文化人的叫法,一个乡下丫头也配!”
张灵灵在食堂的一角看风景,极具有这个年代特色的人们,也扭着头一起看她。
手里拿着杂粮饼往嘴里送,嘴里吧唧吧唧,一张张凸着眼珠子脸,高着颧骨干瘦的脸……
张灵灵:“……”
乡下丫头!她这是被人给嫌弃了!
缩在角落里的张灵灵竖着耳朵倾听归纳,总结出她不受欢迎的几条原因基本如下:
第一,林白从小的日子过的很苦,可以说是逃进了部队,进入部队后因为出色,很快出人头地,被军长的闺女给看中,眼看着成为军长女婿即将脱离苦海,一步升天,结果被她这个乡下丫头片子拖累打入了泥泞。
第二,林白学历高,模样好,又很能吃苦,能力极强,喜欢林白的女孩很多,有家世好的,有长的漂亮的,有学历高的书读的好的,还有的能干利落会持家的……
怎么都是可着劲的挑,哪成想到最后就找了她这种!
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板没身板,乡下没见过世面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丫头,林白这媳妇娶的亏心啊!好气哦!
第三,张灵灵她爹以要林白亲妹子偿命为由,坐地起价要林白为张灵灵冲喜,若是冲喜失败,张灵灵死了,林白不但新婚丧妻,还因为成了鳏夫坏了名声,带着这样的破名声,谁家好姑娘还愿意嫁他啊,这不是害了他一辈子吗?
本就是强迫人冲喜,还讹去了林白200块钱,啥玩意要那么老多钱啊,这闺女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林白一个穷小子,哪来那么多钱,整个部队到处借钱,这饥荒打的啥时候才能还清哟!
好吧,剩下的她就给自己一个面子不说了。
张灵灵目光穿越人群里,看向那个高学历把自己这个本科生都衬托得灰头土脸的,——高中生。
男人静谧的像黑色的夜,静静的排队,静静的等待,四周人头攒动,像蚂蚁搬家一样热闹,周围熙熙攘攘的流动,而他就如同黑白电影画面在热闹中静着。
模样确实不错。
值得众多姑娘青睐。
窗口前挤在一起排队的队伍里,李皓风看着一路排队静默不语的战友,格外安静,不禁身子一动,胳膊肘一撞,战友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直接,像他们这种时常对练的,私下里也时不时,过手几招。
林白像是后脑勺长了眼,头也不回,身子一侧,端着搪瓷缸的手稳稳不动,单臂反手擒拿,一个转身一抓一扳一扣死死锁住撞向他的胳膊,疼的那人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