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逍遥子,师祖无崖子,师伯苏星河,师伯樊倾露,慕临,还有越华。”
南曦一一见过几人,行了礼。
除了南城子头发一片白,脸上能看出一些沧桑,不是年轻人。那几个师伯,个个都看起来很年轻,特别是樊倾露,这整个门派中,只有她是女的,但是她神色冷清气质如华,皮肤如二八少女一般。
见礼之后,樊倾露先开口了。
“原本入我派,须得先过了玲珑塔了才行,不过你这弟子,我看着挺好。听说她过了武当考验却未入武当,单凭这一点就足够了。”樊倾露说着,没看到身形怎么动,南曦就感觉自己被人上下摸了一遍。
樊倾露唇角微动,甚至有些诧异地对南城子道:“根骨很好。没想到师兄第一个带回的弟子,资质如此之好。”
南城子骄傲地一抬头,与有荣焉地拍拍南曦的肩膀。
“师傅,师祖,你们看如何?”
逍遥子并没有同他们坐在一处,而是远远地坐在角落,独自对着一盘棋在下。他周身气质就如一个普通的老人一般,平平淡淡,但当他抬头看向你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仿佛是面对一座山一片海一片星空般深不可测。
平日他并不出现,今日听闻南城子带弟子来拜师,他才难得出来。
“可。”逍遥子点头。
得到师祖认可,南城子立马笑开了花,“那就正式拜师吧,我们的拜师仪式很简单。”
说着,就拉着南曦到石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酒。
南曦端起酒杯敬南城子喝下,单膝跪拜。
南城子严肃地道:“我逍遥派讲究随心自在,绝不做违心之事,但也不做为祸苍生之事。我们很少插手武林之事,也极少下山,为了不丢我派的脸,在你武功大成之前,不许下山。”
“啊?”
南曦惊讶,不过想想入门时那复杂漫长又危险的地形,在武功练不到家之前,凭借自己的力量,她是绝对出不去的。于是便也安心了下来。
“是。”
然后几个师伯纷纷道喜,送了礼物过来。
“这是冰魄针,暗器,刺中对方的穴道,能封住对方内力,让他瞬间爆体而亡。”慕临。
“这是驻颜水,顾名思义,可以驻颜。”樊倾露。
“百年人参,学医的时候,能用上一些。”苏星河。
“我没什么珍贵的东西,这些珍珠宝石给你吧。”越华。
南曦一一道谢收下,逍遥派真是土豪门派,人少又大方。
但还没高兴完,南城子就道:“你的小无相功和凌波微步练得不错,从明日起,你跟师伯们学习武功。苏星河还有八位记名弟子没过来,他们个个都有绝技,你要跟着他们学琴棋书画医工技艺。”
“要学这么多!”南曦惊诧。总觉得,像是重新上学了一样。
“你觉得多?”南城子笑眯眯地问。
南曦猛摇头:“不不不,不多不多,必须不多。”
南曦默默泪,做一个合格的逍遥派弟子,竟然这么难。
与此同时,猎户终于培训完毕,结束模拟岗位实习后,正式上岗了。
烟城并不如中州城繁华, 只比清风镇稍大一些, 人们都穿着很花哨,像是一种传统的民族服饰。这里靠海,城中常常会弥漫起雾气,故而才叫烟城。
赶路了一整天,尽管南曦是被带着走的那个,也觉得疲累。
没有在城中乱逛, 简单地吃了晚饭,洗漱了一番之后,就进屋打坐修炼消除疲惫了。
隔日一早, 天不过刚蒙蒙亮, 南曦就听到外面空中传来一阵鸟叫。
鸟叫声很悠远高昂,她推开窗子, 发现外面像是误入了仙境一般,到处都是蒙蒙雾气。
一阵悠扬的笛声从头顶传来,南曦好奇地跃到院中往上看。
天刚亮,太阳还没升起, 到处都朦朦胧胧, 只能勉强看到屋顶的飞檐上站着一个人在吹奏笛子, 笛声清婉欢快, 像是在欢迎什么一般。
但是这笛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人打断了。
从南成子的屋中飞出一个酒葫芦直直地朝屋顶砸去。
“大清早的吹什么吹, 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什么时候改改你这破毛病。”南成子不满地骂道。
“师兄。”如笛声一般清扬的声音从头顶传出, 带着笑意:“两年未见师兄, 师弟我这是在表达喜悦之情,欢迎师兄回来。听闻师兄找到了弟子,越华特地来给师兄道喜。”
“道喜是假,来抢徒弟是真吧,你寻了三年都没寻到弟子,听说你这次又是空手而归,我这弟子你可不能碰。”南城子急急地从屋中闪出,将院中的南曦拉到自己身后。
“你进屋去,这老狐狸最爱打别人的主意,我怕你会被他骗。”
“师兄这样想我,真是太伤人了。”
越华从屋檐上跳下来,南曦这才看到,那是一个文雅温和俊秀无比的年轻男人。但这么年轻的人却跟南城子一辈,实在是奇怪。
“这位姑娘,在下琴棋书画都略懂,不知姑娘可有兴趣,你我可以互相讨论一二。看姑娘的容貌,便知姑娘才学不浅。师兄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姑……”
下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人就已经被南城子一脚踹了上去。
越华闪身躲开后退了几步。
南城子怒视着他:“一把年纪了,比我还大还来装嫩骗小姑娘,要不要点脸了。”
“比你还大?”南曦看看南城子再看看越华。
“他练了不老长春功,可以令人永葆青春,但这门功夫女子练不得。你别被他骗了。”
南曦立即想到了天山童姥,但是天山童姥练了,并且还返老还童了。
“女子为何练不得?”她好奇地道。
南城子瞪了越华一眼道:“至阳之功,缺少了东西,女子不可练。”
原来如此。
“师兄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是你好容易找来的弟子,我恭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别的想法。”说着又道:“耽搁了一早上,日头都升起来了,该走了该走了。”
越华道,用笛子吹了几个音阶。
这会太阳已经慢慢开始升起,吹散了弥漫的烟雾。
随着越华笛音响起,最初听到的鸟鸣又响起,只见空中盘旋着四只翅膀宽大的的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鸟低低地在屋顶盘旋。
越华飞身站在了一只鸟背上,南城子也拉着南曦的手,一人站在一只鸟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