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纪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可是这里没有妇产科的医生啊……”
傅言殇残忍地笑了一下:“不需要妇产科的医生,我,亲自做。”
他在说什么?
我真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有护士给傅言殇戴上口中、手套,然后问他需不需要先让麻醉师给我麻醉。
傅言殇说:“不需要。”
轰——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原以为经历过惨痛的事,就是当初眼睁睁看着沈寒掐死我女儿。
可我做梦都想不到,更为惨痛残忍的事,其实直到现在才开始!
“哈哈哈……”我笑得心都碎了,“记得有一天我们看电影,是丈夫亲自给妻子堕胎。当时我说,如果有一天你这样对我,我会疯掉的。”
傅言殇冷酷无情道:“我真希望你疯掉。也许,你就应该在精神病院孤独终老!”
“杀了我吧,你干脆杀了我吧!”我抓住傅言殇的手,见他皱了皱眉不理我,索性拿起手术刀划自己的手腕。
护士和纪宁都吓了一跳,试图从我手上夺过手术刀。
可傅言殇没动,幽寒的眼眸里连一丝情绪起伏也没有。
也许,他是恨不得我就这样死了吧……
我心中的绝望无以复加,比起傅言殇亲手给我做手术,我宁愿自己结束一切!
纪宁见我这样,伸出手像是要制止我,可暗地里却低声说:“这就是你跟夫人耍花招的下场。本来洛洛不会坠楼身亡的,要怪就怪你不识相,夫人才推洛洛下楼的。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夫人要收拾你,厉靳寒怎么会突然带洛洛来医院呢?”
“你有血友病,现在竟然还割脉自杀,难道你以为傅少还会心疼你,输血救你吗?”
我脚步一顿,忍不住再一次望向傅言殇。
傅言殇没回答,眼里的寒意却越来越浓。
那是一种浓烈入骨的厌恶和憎恨!
我再也没了和他对视的勇气,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滋生了一股冲动……我要去死,我要去陪洛洛!
这个念头一旦萌生,便一发不可收拾,我开始往楼梯口爬。
双脚发软,那就用爬的。
对,趁着还有力气爬,我要赶紧去死!
厉靳寒见我这样,估计看出我想做什么了,扣住我腰身的同时,对傅言殇说了一句:“秦歌是我的人了,你想对她做什么?”
“你的人?”傅言殇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老婆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了?!”
这时,傅司明走了过来,“秦歌已经答应和靳寒一起去布拉格了,你就不要再纠缠不休了。”
“去布拉格,呵。”傅言殇盯着我,恶狠狠地盯着我,过了很久,才挤出几个字:“你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
我知道他在给我最后的机会。
我张了张嘴,却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说话!”
傅言殇的嗓音再次传来,却像最锋利的刀子一样扎着耳膜,以至于我双手抱头,嘶哑地大喊:“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洛洛,我要洛洛,呜呜呜……”事到如今,我们谁也回不去了。
傅言殇似乎被我惊慌失措的样子搅得心烦意乱,一把扯开我抱头的手。
“你要洛洛?现在觉得心如刀割,难以接受了?不管你有没有苦衷,是不是被迫的,我告诉你,在你选择隐瞒一切的时候,你就没有资格喊痛了!”
“我不止一次低声下气地问你到底怎么了,我以为,我们是夫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一起面对的。可是你呢?”
“秦歌,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对你这种愚蠢的女人动了真心。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洛洛是因为你的愚蠢才死的,我不可能原谅你。”
是啊。
我愚蠢。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没资格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