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
傅司明当即拨通了厉靳寒的电话,示意我去休息室说。
我没有伸手拿电话,也没心情在傅言殇生死未卜的时候想扯其他。
“怎么?时至今日,你还有胆量端架子~?”傅司明阴阳怪气地啐了一声,嘲弄道:“不听就算了,反正洛洛在靳寒那里,林薇和她妈妈应该也找不到的!”
我脆弱的神经一下子被刺激到了,抓过手机就是一句:“厉靳寒,洛洛呢!?”
厉靳寒咳了几声,嗓音沙哑得很,像是患了重感冒似的。
“洛洛在我旁边,睡着了。我在去机场的路上看见洛洛,就好心的抱他上车,免得他一个人在马路边乱走。”
“你会这么好心?说吧,你到底又在玩什么阴谋诡计!”我没办法冷静,质问的语气越来越冷硬:“洛洛答应过我不会乱跑,是不是你骗他出门?”
厉靳寒笑了一下,“是我骗他出门的,那又怎样?秦歌,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傅言殇离婚,然后跟我结婚,去布拉格。我在那边找到了适合洛洛移植的脐带血;二是继续留在这里,任由方雅报复,你、洛洛、傅言殇,抱着一起死!”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得到了之前傅言殇所拥有的一切,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我一点也不开心。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不开心的根源,是没有爱情和孩子。”
“秦歌,其实我以前对傅言殇的怨恨,并没有现在这么浓烈。可每次看到你和傅言殇在一起,我就嫉恨得要命!他凭什么拥有不离不弃的爱情,啊?”
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想太多了,你不是有李寂桐么。”
“可是我爱的人,由始至终都不是李寂桐!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和秦柔在一起吗,因为我想从她身上找到你的影子。我以为我不会喜欢自己复仇计划里的一枚棋子,但现在我才惊觉,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秦歌,跟我一起去布拉格吧,只要你答应我,洛洛的病,我保证会找人治好……”
我想都没想,立即拒绝道:“不可能!”
“先别急着拒绝我。”厉靳寒的笑声有点凄凉:“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很久了。现在我想告诉你,你愿意听一下吗?”
我只感到自己的心剧烈颤了一下。
没人能懂我有多期待杨姨说出真相,甚至有那么几秒,这种期待的情绪火速演变成害怕,我怕杨姨妈也会背弃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扭曲事实!
杨姨神情复杂地看了看我,又看看傅言殇和方雅,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内心挣扎之中,顿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完。
“那天,小歌是一个人来旧房子的。我不能昧着良心陷害小歌。”
杨姨说着说着,声音都颤抖了:“夫人,我是很想让我女儿重新回医院上班,可小歌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早就把她看作亲闺女了,所以真的很抱歉,我不能按照你的吩咐,说小歌水性杨花……”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像是都不敢相信一直温柔善良的方雅竟也会耍手段!
方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但她很快反咬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妈有没有胡说八道,别人不清楚,难道你心里还没点儿数吗?!”林薇冷冰冰地笑着,突然走到大厅中央,站定。
“你爱怎么报复秦歌,是你的事,别将我妈扯进来!”
林薇说完,掏出手机,当众放了一段录音。
“只要你跟傅言殇说,秦歌和沈寒在老房子里偷情,我就会安排你女儿来我的医院上班。”
“可是……小歌根本没有偷人啊……”
“哼!我说有,那就有,你懂我的意思吧?要是你觉得光让你女儿做一个妇科医生太委屈了,我可以根据你的表现来考虑,看看是不是给你女儿升职加薪~!”
……
……
谈话的过程中,方雅用了很多威逼利诱的说辞。到了后面,杨姨似乎招架不住了,便低声地答应了。
我听得百感交集,再去看傅言殇。
只见他的身躯依然保持着挺拔的姿态,心口已经血迹斑斑,餐刀应该插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