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桑坐在床上没有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承昀用完了晚膳,让人将碗筷收拾了去,叫了热水进来洗脸。</p>
温别桑就像闻到腥味的猫,热水刚一进来他便凑了过来,站在承昀面前,仰着脸闭着眼睛,等他帮忙擦脸。</p>
承昀笑了下,浸湿帕子,先把他伺候好,温别桑睁开眼睛,道:“大夫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好吗?”</p>
最近温别桑一天问他好几次什么时候好,感觉如何了,承昀一开始还很感动他的关心,可如今他已经清楚,温别桑归根结底就是想让他赶紧好起来继续为他当牛做马。</p>
他对他的关心也不过都是对牛马的关心而已。</p>
“不清楚,内伤倒是还好,可以自我调理,可外伤就有点麻烦了,稍不留神就会裂开,估计还要再休养半个月……如今我身子未好,便要给你当奴才,说不准,咳咳,一个月也说不定。”</p>
温别桑的表情非常担忧:“竟然要这么久。”</p>
“嗯。”承昀眉头鼓包,一本正经。</p>
当天晚上,温别桑便翻来覆去,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p>
承昀闭着眼睛,由着他在身边翻腾,他清楚,温别桑的关心根本不会持续太久,果然,亥时过半,他便安静了下来,呼吸很快平稳了下来。</p>
自打承昀醒了之后,他倒是没有再半夜哭过,每天偎在他身边睡的很香,因为有时睡着的时候是扭着脖子看承昀的角度,估计是弯到了喉咙,还会打起闹人的小呼噜。</p>
承昀不得不半夜伸手,将他脖子抻开。</p>
这日他依旧睡的很沉,承昀睡不着故意捏他的脸蛋,也没能把人吵醒……</p>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下手太轻。</p>
承昀的伤口开始愈合,里面外面隐隐有些发痒,睡得比较浅。</p>
身边一有动静,他便醒了,但依旧假寐。</p>
不假寐也睡不太久,因为温别桑很快就会把他推醒。</p>
他耐心地等待着,却发现身边的人小心翼翼地动了起来,很快,他下了床,承昀听到他在门口小声喊:“齐松。”</p>
齐松脚步声和声音一并传来门口,语气恭敬:“公子。”</p>
“昨日屋里炭烧的太旺,我里衣湿了。”</p>
承昀猛地睁开了眼睛。</p>
外面的齐松一下子沉默了下去,即便他再大老粗,也清楚和太子的心上人聊这种话非常危险。</p>
“你快进来,帮我换衣服。”</p>
“太子不是……”</p>
“他睡着呢。”</p>
“可,他,如今不是已经清醒了?”</p>
“嗯。”温别桑的声音干干净净:“他虽醒了,可到底活动吃力,我担心如此下去会延长他的康复时间,还是你来帮我吧。”</p>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p>
承昀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直,不受控制地咳了一阵。</p>
病痨鬼一般气喘吁吁,沙哑着嗓子道:“温别桑……”</p>
“你给我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