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会好好的让人流产吗？”</p>
“若是有人抢我夫君，我连第一个孩子都不会让她生。”</p>
承昀再次被他震惊，虽然母后从未对他说过关于父皇和陶氏之间的事情的看法，但承昀清楚，母后心中更厌恶的是父皇。</p>
求亲的是他，许诺的是他，婚后不久便背叛的人也是他。</p>
皇后虽然从未主动对付过陶氏，但心中应当是有些轻视的。承昀虽然身在皇室，可因为皇祖父和皇祖母的伉俪情深，一直也都认为永昌的罪过更大一些。</p>
其实他本身对这些感触并不深，只是站在皇后的角度对永昌的行为充满了厌恶。</p>
直到……他看了一眼温别桑……</p>
忽然觉得，也许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那什么……应该有的样子。</p>
此刻的温别桑明显没觉得哪里不对，他接着道：“然后呢。”</p>
“然后……”承昀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不对，你跟别人成亲了，然后，别人有了一个新的，妾室……你会害她吗？”</p>
温别桑看了他一会儿，道：“会。”</p>
“也就是说……”承昀尝试理解他的想法：“你觉得，错的是勾引你夫君的人？”</p>
“不对。”温别桑马上道：“两个都是坏人，一个要抢我东西，一个是好东西坏掉了，所以都要都要受到惩罚。”</p>
承昀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觉得这想法着实有些新奇，一时又止不住酸涩。</p>
温别桑看着他的表情，道：“你怎么了？”</p>
承昀垂着睫毛，喃喃道：“原来在你眼里，我只是个东西……”</p>
“谁说你是了。”</p>
承昀心中微动，道：“所以你其实……</p>
“我又不喜欢你，你怎么会是东西。”</p>
承昀：“……”</p>
“你快说，后来怎么样了。”</p>
承昀板着脸，道：“若当真如此，你要怎么惩罚坏掉的东西？”</p>
“坏掉就不能要了。”</p>
“不能要是什么意思？”</p>
“娘一般会把不能要的东西放在锅底，煮饭吃。”</p>
“人坏掉了怎么办？”</p>
“不知道。”温别桑道：“我爹到死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我不知道娘要怎么处理坏掉的男人。”</p>
承昀这会儿只剩下一肚子的气，他闷了一阵，勉强跳过了这个话题，道：“后来，母后就不再允许我和宫烨一起玩了……”</p>
“你父皇骂她毒妇。”温别桑道：“我想听这个。”</p>
“她……她也没解释，就把父皇倒挂在房梁上，三天三夜。”</p>
温别桑马上笑了，他像听故事一样，只问自己感兴趣的部分：“陶氏那个抢匪呢？”</p>
“陶氏，就拖着病弱残躯，过来求母后放过他。”承昀道：“母后一开始劝她回去，说这件事跟她没关系，陶氏就一直在哭，母后给她哭烦了，干脆找了个大笼子把她关在父皇面前，在里面放了水和吃的，陶氏一开始还在不断为父皇求饶，父皇也在辱骂母后，让她放过陶氏，母后嫌他们吵，就让人守着院门，把屋门关上，再后来没多久，他们就都自顾不暇了……”</p>
“然后呢？”</p>
“然后啊。”承昀回忆着，道：“陶氏说自己可能冤枉了母后，父皇向母后道了歉，还把陶氏臭骂了一顿……”</p>
温别桑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赞叹一句：“皇后真厉害，难怪你父皇看上去很怕她。”</p>
承昀倒也愿意哄他高兴，只是不忘强调不许出去跟别人说，温别桑不断点头。</p>
两人躺在一起说了快一个时辰，直到温别桑感慨了一声：“好喜欢皇后啊。”</p>
承昀正想笑，他便接着道：“要是我早生二十年就好了。”</p>
笑容还未浮现便迅速消失。</p>
承昀道：“什么意思？”</p>
温别桑道：“那我就能早点认识你母后了。”</p>
“你这么早认识她要干嘛？”</p>
“也许你母后就不会嫁给你父皇了。”</p>
“那她要嫁给谁？”</p>
温别桑眨眨眼。</p>
承昀一下子坐了起来，道：“温别桑，你给我说清楚，你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p>
温别桑眼珠转了转，没出声。</p>
承昀青着脸道：“温别桑，你害不害臊啊，我母后儿子都跟你一样大了！”</p>
温别桑笑出声。</p>
承昀的脸色越来越青，温别桑翻了下身，把脸埋在被子里笑，一只脚翘起来蹬出去，忽然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p>
试探地拿脚面托了托，忽然感觉那东西逐渐开始朝另外一种形态转变。</p>
扭脸去看，承昀脸色由青转红，两只漂亮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p>
温别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脚上，又看了一眼太子的脸。</p>
承昀呼吸克制，眼中的恼怒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p>
温别桑忽然将脚抬起。</p>
细白的足微微绷紧着，轻轻慢慢，仿佛专门做给对方看一样，乖乖巧巧地把脚收回来，拉高被子盖到鼻梁，仅露出两只眼睛观察他。</p>
欲盖弥彰一般：“要睡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