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剑波欲言又止，“没其他事。我明天回纽约，蔡秘书留港，有事你可以找他。”</p>
“现在我的话好使了？”</p>
“你应该还是使唤不动，不是有知意？”说完，父亲结束通话。</p>
蒋司寻驱车去了远维大厦，自己的办公室在许知意隔壁。</p>
人刚坐下来，电脑还没打开，表弟蒋盛和敲门进来。</p>
蒋盛和是过来找许知意，秘书说她不在，没想到蒋司寻办公室的门半掩。</p>
“知意人呢？”他径自去倒杯水，拉开椅子，在蒋司寻对面坐下。</p>
蒋司寻：“找商韫谈合作去了。”</p>
“谈上清医疗的合作？”</p>
“你也在关注上清？”</p>
蒋盛和道：“知意本来想让我培养团队负责上清医疗的市场开拓，姑妈退休，集团事太多，我没那个精力。现培养团队不如找商韫，有钱一起赚。”</p>
他喝口水，“姑妈怎么样？我最近忙，也没过去陪她吃饭。”</p>
蒋司寻：“我妈这些年一直在看心理医生，我刚知道。”</p>
表弟跟他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一样，半天没说话。</p>
蒋盛和内疚到无以言表，蒋月如没退休前，自己几乎天天与姑妈见面，但从来没察觉出姑妈情绪有问题。</p>
蒋司寻：“我都没察觉到，别说你。等再回曼哈顿，带我妈一起过去，不能留她一个人在家，退休后闲下来更容易胡思乱想。”</p>
已经交代秘书把曼哈顿一些房子的资料传给母亲，让母亲按自己的喜好选一套。</p>
没再说不开心的，他对表弟道：“跟你分享件喜事。”</p>
蒋盛和直接想到：“路老头分你股权了？”</p>
蒋司寻：“我和知意在一起了。”</p>
蒋盛和正微微仰头喝水，杯子没拿稳，水洒了出来。</p>
衬衫前襟湿了一块，忙抽纸巾去擦。</p>
在外人面前，自己从没这么失态过。</p>
蒋盛和紧盯着对面的人：“你不是不婚？对感情没兴趣？”</p>
“不婚是因为她。想结婚也是因为她。”蒋司寻沉默一瞬，“过去的事不提了。”</p>
蒋盛和识趣不多问，说道：“齐正琛为知意投资了高尔夫俱乐部，你听说了吧？”</p>
蒋司寻颔首：“嗯。”</p>
“他如果知道你跟知意在一起，怕受不了这个打击。”</p>
“已经知道，就是去看心理医生才遇到我妈。”</p>
“……”</p>
蒋盛和无话可说了，放下水杯，需要回自己办公室再消化一下这些消息。</p>
蒋司寻在公司待了两个钟头，忙完六点刚过，许知意刚才发邮件给他，她那边九点半才能结束。</p>
时间宽裕，他回了一趟家，打算做做母亲的思想工作。</p>
无论如何，不能再留母亲一个人在家。</p>
罕见的，今晚母亲没在院子里。</p>
阿姨告诉他，母亲在楼上自己房间，正整理东西。</p>
“妈。”蒋司寻站在卧室门外敲敲门。</p>
门大敞，母亲正在衣帽间里收拾。</p>
“进来吧。”</p>
蒋月如看一眼儿L子，“回来这么早。”</p>
“九点还要出去。”蒋司寻看着打开的行李箱，里面已经放了半箱衣服，“要去旅游？”</p>
蒋月如把手里叠好的外套装箱，“去曼哈顿。我到那边自己决定买什么房子，住在哪里。房子是我住，得我舒心才行，你就不用操心了。”</p>
儿L子这回是下定决心让她过去，自己不能再固执，让孩子多一份挂心。</p>
蒋司寻抱抱母亲：“谢谢妈。”</p>
蒋月如拍拍儿L子后背，当年那个两岁多一看她哭就宽慰她的小男孩，虽然后来很气人，但还是像小时候那么贴心。</p>
“我下个月过去，提前过去看看房子。”</p>
最近去疗愈室的频率太高，是得出去走走。</p>
她又叮嘱儿L子，有空找齐正琛打打球。</p>
长此依赖心理医生，终究不是个好办法。</p>
蒋司寻帮着母亲打包喜欢看的书籍，一直忙到八点半出门。</p>
没有微信，到了津运大厦楼下，他发了内部邮件给许知意：【我在楼下。】</p>
许知意看着简短的邮件内容，以前梦寐以求这四个字。</p>
“蒋总到了？”商韫收拾文件，问道。</p>
许知意锁屏手机，也开始收拾，“嗯。”</p>
“那你坐蒋总的车过去，我开自己的车。”</p>
换别人，人家小情侣庆祝升职，才不好意思跟着凑热闹。</p>
但商韫不是那样的人。</p>
会议室其他人陆续离开，许知意拎着电脑下楼。</p>
大厦门口，黑色轿车已经在那。</p>
男人见她出来，推车门下去，绕过车头，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门。</p>
许知意走近才看清楚，男人打了领带，是她在港岛给他买的那条。</p>
她去拉后车门，被蒋司寻一把摁住，“坐副驾。”</p>
两人对视，他手上的动作强势，看她的眼神却温柔。</p>
擦着车门和他的身前，许知意坐上副驾，把电脑包放脚边，下意识往后看一眼，那束玫瑰花不见了。</p>
“我花呢？”</p>
蒋司寻坐上驾驶座，回她：“在你办公桌上。路上我再送你一束。”</p>
他侧过身去，预备给她扯安全带系上。</p>
从许知意这个角度看，男人要过来亲她，她下意识挡住他嘴唇，想将他推开。</p>
男人失笑，在她掌心轻吻。</p>
许知意的手触电一样往下滑，推着他下颌，把他推远。</p>
蒋司寻两臂一伸，隔着扶手箱，将人揽在怀里抱住：“刚才不是要亲你，给你系安全带。”</p>
呼吸交错，许知意与他对视。</p>
男人眼眸深邃，下一秒似乎就要亲下来。</p>
许知意：“我自己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