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怎么还没睡？”</p>
“不困，下午睡多了。”许知意缓解刚才差点认错人的尴尬，“路爷爷怎么样？”</p>
“还不错。”蒋司寻问她，“不困的话，带你出去逛逛？”</p>
她其实想出去看看上海凌晨之后的样子，最后还是作罢：“不了，太晚，你早点休息。”</p>
蒋司寻颔首，“你也早点睡。”抬步进了别墅。</p>
翌日，许知意睡到十点才起。</p>
蒋司寻去了远维在上海的分支机构，他们一家则去外公外婆家吃饭，晚上又去了爷爷奶奶家聚餐。</p>
因为和父母长得像，几位老人见到她攥着她的手不放，尤其是奶奶，说姑姑家就在北京，这么些年怎么就没碰上，碰上了，姑姑一看见她的模样，说不定还能早点认回来。</p>
她宽慰奶奶，可能那时回家的缘分还没到。</p>
这世界上不乏没有血缘关系却长得像的人，即使见到，姑姑也不会朝抱错那方面想。</p>
“明天你要回北京去看姥姥姥爷？”</p>
“嗯。过年前我都没空回国了。”</p>
“听说你姥爷喜欢字画，我们家珍藏了一些，一会儿让你爷爷挑两幅，你带过去。”</p>
为了这两幅珍贵的字画，她带了一个大行李箱，将画筒装箱，正好把给齐正琛带的礼物也一并装进去。</p>
回北京那天，蒋司寻要帮她推行李箱，骨节分明的手递到她面前：“箱子给我。”</p>
“不重，就两幅画和一副网球拍。”她自己推着进安检。</p>
到了飞机上，蒋司寻让空乘给她煮杯意式，末了不忘交代：“加半条糖。”</p>
因为那句‘加半条糖’，许知意没忍住，回头看他一眼。</p>
第一次跟他去伦敦出差的一幕，好像就在昨天。</p>
飞机起飞，她收到齐正琛的消息，他在往机场赶。</p>
【二哥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去？还想给你个惊喜呢。】</p>
【蒋司寻告诉你的？】</p>
齐正琛：【他也不是特意告诉我，聊天时聊到了。】</p>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傍晚落地北京，齐正琛已经等候多时。</p>
见到人，许知意立刻眉开眼笑。</p>
齐正琛迎上去，长臂往前一伸，许知意默契地把手中的行李箱给他推。</p>
走在后面的蒋司寻多看了一眼那个行李箱。</p>
几人太过熟悉，连寒暄都省了。</p>
齐正琛转脸，问蒋司寻：“明晚聚？今晚怕是不行，我得把知意送她姥姥家，两老人盼了好几天。”</p>
蒋司寻：“我哪天都行，你问知意。”</p>
聚餐定在明晚，许知意提前说好她来请客。</p>
齐正琛笑：“发工资有钱了？”</p>
“对啊。还给你买了礼物。”许知意下巴对着箱子一努，示意礼物在那里：“不贵。”</p>
齐正琛脸上的笑容更深：“几块钱？”</p>
“好几块钱呢。”</p>
齐正琛笑出声，言归正传说：“一块钱的礼物我也不嫌便宜。”</p>
“给我买了什么？”他禁不住好奇问道。</p>
许知意：“网球拍。”</p>
不远万里从国外带回来。</p>
蒋司寻走在旁边，全程没插话。</p>
从大厅出来，许知意率先坐上副驾，他们两人坐后排。</p>
车子开动，齐正琛从车载冰箱里拿出苏打水给蒋司寻，冲前座的人问：“知意，喝什么？”</p>
“有什么？”许知意扭头。</p>
“你喜欢喝的都有。”齐正琛拿出几瓶让她挑，又看见冰箱最里面有瓶青柠柚子茶，“还有刘姨自己做的青柠柚子茶，要吗？”</p>
许知意打小就爱喝他们家刘姨做的各种果茶，“要。”</p>
玻璃瓶身冷，齐正琛用白毛巾裹了一下递给她，“杯子是新的。”</p>
许知意贪凉，只抽走玻璃杯，毛巾不要。</p>
齐正琛把毛巾又塞给她：“冰手，你包好了拿。”</p>
许知意所有注意力被高颜值的随行玻璃杯吸引，“这个玻璃杯哪里买的？”</p>
齐正琛想了想：“记不得了。喜欢你拿去。”</p>
许知意不客气：“那归我了。”</p>
蒋司寻的视线从她手中的杯子上挪到她脸庞，最后又看了一眼那个玻璃杯，这时手机振动，工作群里的消息，他收回视线，逐一回复。</p>
处理好工作，顺手点开许知意的聊天框：【怎么不拒绝齐正琛给你的杯子？下回可不能当着我的面双重标准。】</p>
许知意：“……”</p>
她上周在瓷器馆郑重说过，不能随意赠送或接受异性的杯子，不合适。</p>
可那些男女间的条条框框根本不存在于她和齐正琛之间，从齐正琛那里薅东西早已是家常便饭。</p>
她打字：二哥对我来说不一样，他是家人。</p>
删删改改，还是觉得不妥，因为蒋司寻曾问过，家人之间也不能送杯子？</p>
最后把编辑好的回复删个精光。</p>
锁屏手机，当没看见他那条微信。</p>
蒋司寻的目光直直落在副驾——她低头看了半天手机，两手不停敲字，最后却把手机塞包里。全部的纠结，都被他悉数看在眼里。</p>
她这是打算沉默糊弄过去。</p>
盯着聊天框片刻，他又发过去：【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别当真。】</p>
许知意终于回复，装傻道：【蒋总，我刚看到消息。】</p>
蒋司寻：“……”</p>
回她：【没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