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费佳,你愿意吗

禅院晓的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丝电光:“我好像有一瓶褪黑素的,之前太宰给我买的……”

“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有。”禅院晓又开始翻箱倒柜,

完全不记得把褪黑素放在哪里了。然而找半天也没找到,

有可能是落在组织里了。

费奥多尔正在帮禅院晓一起翻箱倒柜▆(你懂%的小说)▆[(nddxs.co)]『来[你懂%的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nddxs)•(co),

状似不经意地问:“太宰也是你朋友吗?”

“嗯嗯,是我一个好朋友。”禅院晓拉开无数个抽屉,不忘补充,“他也有病。”所以说,不仅是好朋友,其实还是病友。

在翻开无数个抽屉之后,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太宰治买的褪黑素,禅院晓放弃了。又困又累,躺回床上,已经筋疲力竭。

他晕头转向看着天花板:“说白天运动晚上就能入睡的人,肯定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失眠。”微低而虚幻的嗓音,听起来有几l分沧桑。

费奥多尔还在帮他找褪黑素。

“费佳你去睡吧。”禅院晓翻来覆去,越来越亢奋,又起来吃了四颗甘氨酸镁,跟着纯净水慢慢咽下。甘氨酸镁很大一颗,还挺难咽下去的。

随后他就在床上干躺着,盯着天花板,数羊、数饺子、深呼吸、冥想……

夜幕四合,禅院晓从白天躺到了晚上,又从晚上躺到了白天。他感觉自己要死掉了。身体很困,精神却很清醒,思绪乱飞。

禅院晓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不知不觉已经又到了傍晚。窗外的光线随着时间而慢慢变幻,现在已是满眼的金辉。暮色已临,日薄西山,远处的天边透着成片的晚霞。

在这满天的霞光之中,禅院晓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格外亢奋却又疲惫的样子,随后面色平静地站在窗前:“感觉要猝死了。”

神情寂然,嗓音虚无。他看着远处天边绚烂的晚霞,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不如我先直接死,以免猝死。”

禅院晓给自己竖起大拇指,表扬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随后便在抽屉里找找有没有刀,最好是锋利一点的,用以切腹自尽。

“还在找褪黑素吗?”费奥多尔问道。与此同时他的手心里正握着一瓶褪黑素,但却不动声色地将那只手掩藏在身后。

“找咒具。”禅院晓翻找着,想找一柄亲手打造的太刀。他用太刀切腹很熟练的。

片刻之后,禅院晓的动作微微一滞,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穿去平安时代的小屁孩了,他现在是黑手党,手里有枪。

禅院晓喜出望外,当即翻开抽屉拿出了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准备扣下扳机。

费奥多尔深吸一口气,夺走了他手里的枪。虽然不确定那是什么武器,但他亲眼看见禅院晓使用过,感觉杀伤力很强的样子。

由于熬夜太久动作变得十分迟缓而竟被体弱的费奥多尔夺走枪的禅院晓,眸光缓慢地平移到了费奥多尔的身上:“我又有一个好主意。”

费奥多尔:“……”别再好主意了。

禅院晓郑重地注视着费奥多尔:“费佳,你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吗?我现在开枪杀你,但是你因为异能不会死,我会死,感觉棒极了。”

费奥多尔闻言,贫血体弱的脸上,葡萄红(nddxs)•(co)

的双眸微微放大,瞳孔微缩,脸色微滞。

禅院晓拿枪对准费奥多尔。

“费佳,你愿意吗?”

费奥多尔微微一怔,看着空落落的手,一时半刻也没搞懂,那支枪怎么又回到禅院晓手里了。

费奥多尔双手举至身前,嗓音微弱:“等等,等一下,住手,不行,我怕疼……❑(你懂%的小说)_[(nddxs.co)]❑『来[你懂%的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nddxs)•(co)”

禅院晓举着枪,微微侧身,单只手臂抬起平直地伸着,是极其熟练的黑手党架势。他盯着费奥多尔,身形也没有一丝破绽。

在他拒绝之后,禅院晓也并没有放下枪,依然持续对准他半晌。古井无波的眼底,泛着一丝冷寂,倒映着对生命的漠视。

僵持良久,两人视线在空气里交锋。最后禅院晓拿着枪的手微微一顿,移开目光,慢慢收回:“好吧,不愿意那就算了。”

紧张的空气骤然放松下来。费奥多尔看着他收回枪,眸光闪烁,微颤的双手缓缓放下,站在原地:“也不是不愿意,问题是我不会死。”

禅院晓微微一滞,倒头就躺。然后双手举起倒转着拿枪,枪口散漫地对准自己额头。

“我之前在市集上买了地图,你要去找你的朋友们吗?”费奥多尔站在原地提议。

“还不如在这里等。”禅院晓眸光平寂,言语微丧,冷静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

一张无精打采的面庞上,神情颇为恍惚。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严重缺乏启动性,甚至连扣动扳机的动作,可能都已无法进行下去。

禅院晓的动作僵在那里。不是因为费奥多尔的话,也不是因为此时此刻忽然想到了什么,只是因为……他突然不想动了。

费奥多尔见状,走过来拿走了枪。而禅院晓还是保持着半躺着、双手向上举起枪对准自己、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的姿势,毫无改变。

半晌之后费奥多尔端着一盘晚餐从厨房走出来,禅院晓还是这个姿势没变。就好像被石化了或是施以定身术似的。

“饥饿的时候也会容易睡不着。”费奥多尔将禅院晓掰起来,他的身体就真的如同僵住了似的,像一个机械或人偶,被调整关节与姿势。

禅院晓在费奥多尔的辅助之下,排除万难、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功抵达床沿——可喜可贺,现在他的面前是一张边桌,边桌上摆着托盘,托盘里摆着今天的晚餐,他盯着晚餐。

良久,禅院晓开口:“费佳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有一个懒人,他很懒,父母离开家的时候担心他没饭吃,就把大饼掏了一个洞,套在他的脖子上,大饼很大,足够他吃很久,完全可以支撑到父母回家。但是父母回来之后,发现他还是饿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费奥多尔迟滞了下,拿起餐勺,开始喂禅院晓:“你是在暗示我喂你吗?”

禅院晓一边接受投喂,一边否认:“不是,我是说……(嚼嚼嚼)这个故事里的懒人……(嚼嚼嚼)其实他不是懒,而是……(嚼嚼嚼)得了抑郁症……”

禅院晓咽下一口,没有去接(nddxs)•(co)

下一口,而是先把话说完:“懒人只吃完了面前一部分的大饼,本来应该要将大饼翻转过来,继续吃另一面的。但他并没有这么做,所以饿死了。但其实他并不是因为懒,而是启动性不足,连翻转大饼的启动性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