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轻笑一声,勉强伸出一只手,勾了勾她的小指,回道:“你不知我的真容,便会一直念着我,若是知道了,怕是对我没兴趣了。”
当然,最重要的,便是他怕被她打一顿。
莫名的,秦若凰面上一红,轻咬着牙,小指被勾得悄悄一颤,斥道:“你不想露真面目便明言。那些个花言巧语,怎能骗到我?”
她心有不悦,且有一丝忧虑,苏钰话语亲昵暧昧,似对她有意,却又藏着真容,言行不一。
但偏偏,他的目的达到,她的确很好奇。
“去清洗一下罢。”苏钰轻语,“我记得在左侧,有一条小溪,我们去洗洗。”二人身上皆脏,一个满是污泥,一个满身是血。
秦若凰略一沉吟,点头应允。
溪水清澈,倒映着月影,缓缓流淌着,偶尔碰到几块大石,溅起一片水花。月华如烟,水面上波光粼粼,星光点点,如梦似幻一般。
苏钰倚着树,侧身坐着,没有看这边。
秦若凰蹲在岸边,朝他看去一眼,便解了绮罗带,褪去衣裙,飞快地清洗身体,换上一套青色衣裙,坐在小溪边,梳洗着乌发。
在三刻钟后,她散着湿发,裙摆飞舞着,踏着月华走了几步路,唇微微一抿,犹豫道:“你动不了吗?”苏钰身上太脏,必也很不舒服。
“嗯。”苏钰轻轻道,抬目向她望着,目光软软的,带有一丝委屈,“你不想管我了?”
秦若凰想罢,打着商量问道:“这事并不急,待你能动时,自己沐浴可好?”主要是在前世今生,她都不曾为男子宽衣解带过。
“我若是被熏死了,那便是你害的。”苏钰叹道,微移开目光,疑似在生气。
秦若凰纳闷道:“怎么是我害的?”
“便怪你。”苏钰微歪着头,瞟去一眼,“若非为你,我怎会引开追兵,乃至受伤?若我不受重伤,岂会无法沐浴?一身血污,我一刻也忍不住。”
“罢了。”秦若凰咕哝,将他抱去岸边,手指落在他的腰封上,踟蹰少倾,便一指点去,毁去了他的战衣,目光闪烁着。
她取出一方手帕,沾了些水,帮苏钰擦洗着上身,目光微微移开,没有直视他。
苏钰不语,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心里有一个不满的声音,一直在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