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人她早有预料，另外两个节度使远道而来是做什么？</p>
她心中疑惑，面上不显，不卑不亢地拱行礼。</p>
“勿用虚礼，你现在是我们青隽大功臣啊。”徐籍抬了抬，笑道。</p>
“宰相过奖了。”</p>
“要不是你在宫中传递出重要情报，我们也不能如顺利地开北城门和麒麟门，我说你是青隽大功臣，那是说小了，天京能够光复，是我大夏之幸，有你样能够在关键时刻挽狂澜，不惧个人得失忠臣勇将，也是我大夏之幸啊！”徐籍意味深长道。</p>
姬萦在天京光复战中起到作用，并不比寻常将军来得多。</p>
徐籍如说，只是为了将她刺杀章合帝功劳，嫁接到别事情上给她。</p>
因而她善如流，含笑说着客套话。</p>
“明萦道长，我第一次赏你时，让你做了一州之守，第二次赏你时，封你为两州之守，第次，你成了州之牧，第四次，你说我赏你什么才好？”</p>
“能为国做事，为宰相效，是小冠最大荣幸。”姬萦拱笑道，“若宰相实在要赏，小冠在天京宅子还挂着曾家牌匾，不如宰相为我题两个字吧。”</p>
“明萦啊明萦，你还是那么会说话。”徐籍长榻上起身，背笑道，“你牌匾，我可以为你题，不过，题就不是两个字那么简单了。”</p>
徐籍忽然扬声道：</p>
“春州牧姬萦接旨！”</p>
姬萦连忙后退两步，垂首揖，恭敬听旨。</p>
“皇上口谕，值国家多事之秋，春州牧姬萦忠勇无匹，立下不之功，朕心甚慰，今特封卿为慕春节度使，赐双旌双节，掌暮、春、兰、闵、野、庆六州军政！”</p>
即是早就已经知道徐籍会重赏姬萦张绪真等人，也因如夸张擢升而变了脸色，唯有徐天麟露出了真诚喜色。</p>
自九大节度使缩减为六大节度使，被划入青隽地图州城也由八州膨胀为四州，而像瞿水和白阳样小节度使，中也不过两州而已。</p>
徐籍一声令下，姬萦成为仅次于他一人大节度使。</p>
对不知情瞿水节度使等人而言，徐籍心是个谜。对姬萦来说，徐籍心却昭然若揭。</p>
她杀了章合帝，样大柄捏在里，即是自立门户，也会被群起而攻之，更不用说，改投他人，也无人敢收。</p>
除了他徐籍下，天底下还有她容身之地吗？</p>
没有。</p>
对徐籍来说，她甚至是比亲儿子更值得信任人。</p>
因为除了青隽，她再无其他生路。</p>
姬萦谢恩过后，那些还没缓过神也缓过神了，瞿水节度使张趣率先起身走到姬萦面前，先揖行了个尊礼。</p>
“自先皇以来，大夏再也没有新添过节度使了，可见大人多么被朝廷器重，以后余也要仰仗大人之光了。”</p>
张趣脸上露着小心翼翼又讨好微笑，试探道：</p>
“余前些日才听说，大人曾在青云山附近遇险，竟州守城将士畏惧沙魔柯，竟闭紧大门不让大人入城，简直是堕我大夏威名，不可轻饶！事余一定会给大人一个说法——”</p>
事儿关城门守将什么事，没有上面人命令，哪家守城门敢擅自关门？</p>
姬萦看破不说破，笑道：“事情已经过去就不必追究了。”</p>
“大人胸襟果然不同凡响——”张趣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背上已渗出冷汗。</p>
“择日不如撞日，你那牌匾，我现在就给你写上。”徐籍笑道。</p>
他转身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提起笔山上一支白玉光素斗笔，大笔一挥，写下狂放不羁五个大字——</p>
慕春节度府！</p>
姬萦分给面子地露出了激动神情，那副题字吹得天上地下罕有——确实罕有，历来么多节度使中，要么是书法名家题，要么是皇帝御赐，姬萦还是头个宰相给题字。</p>
张绪真盯着那副题字，越看心中越不是滋味。</p>
姬萦不就是杀了个皇帝吗？他也可以啊，义父当时为什么不个任务交给他？</p>
另外两名节度使，则是羡慕徐籍对姬萦宠信。</p>
在个时节，获得徐籍宠信，与获得皇帝宠信没有多大区别了。</p>
要不是徐籍素来没有女色上传言，他们甚至要怀疑姬萦是否与徐籍有什么不可告人关系。</p>
满屋子人里，只有徐天麟看得出来是真心为姬萦高兴。</p>
他兴冲冲姬萦挤到一边，对着她悄悄说道：“晚上我来找你，我们不醉不归！喝完酒，我们再比试两下！”</p>
国丧期间，敢约人喝酒也就只有小子了。</p>
姬萦才不会和他胡来，他有爹罩着，她可没有。</p>
走出徐府后，她就徐籍题字交给了制作牌匾人——想要在被蛮肆虐过天京城里找个还会制匾匠人并不是件易事，好不容易找到了，又因为缺材料，延误了工期。</p>
待新牌匾挂上曾经曾宅，已是五天之后。</p>
水叔在时回来了，带来了她期待好消息。</p>
“人已经醒来了，变得木头木脑，四肢也不太协调，走路总容易摔跤。偶尔会找一个叫谢殊影女子，以为自己还是太子，旁不记得了。院里女冠们取笑他是疯子，给他取了个软脚虾名字。”水叔简明扼要道。</p>
“软脚虾，倒是适合他绰号。”姬萦说，“劳烦你替我跑么一趟，山高路远，辛苦你了，水叔。”</p>
水叔一反常态地避开了她眼神，神情也有几分古怪。</p>
“……是小事。”他掏出那张度牒，复又递给姬萦，“明镜院主让你继续收着。”</p>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姬萦一眼，以又快又轻姬萦险些听不清音量说道：</p>
“以后再有什么事，吩咐是。”</p>
……，还是那个动辄给她白眼水叔吗？</p>
姬萦皱起眉，一脸担忧道：“水叔，你在路上吃坏肚子了吗？”</p>
“你才——”水叔戛然而止，咳了一声，“应当是没有。”</p>
姬萦：“……”</p>
可怕啊，明镜院主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