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与许姑娘有所冒犯,我同你道歉。”赵雍沉声,缓缓说道。苏禧错愕,他望向她又说:“以为安排妥当,却叫你遭受这罪,也确实不应该。”
苏禧垂下眼,摇摇头。
停顿了片刻,她轻声发问:“王爷仍觉得,妾身只是有所图谋么?”
赵雍一时没有说什么。
苏禧道:“起初……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承了王爷的恩情,回报也应当。”
“其实……王爷没有要妾身,便很感激了。”她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到了后来,几乎是嗫喏着才把话说完的,“王爷与妾身尊严,妾身哪里还有其他的图求?”
在别院没住上两日,他们便回了邺京王府。
把苏禧安顿好,赵雍换上了朝服,匆匆进宫面圣,到皇帝赵贤的面前卖惨去了。
借系统提供的信息,苏禧其实很容易能推断出前一天夜里派人去刺杀赵雍的,不是别人,正是赵贤。一如她之前所判断的,赵贤对赵雍,也是恨不能取了性命。
赵雍韬光养晦,发生这样的事情,必然是要去寻求赵贤帮忙才合理。他寻常一个流连风月场所的人,表面从来不插手朝事,他自己恐怕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道催命符下来,时日变得不多了。
苏禧分析着这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涌动,也知道——她要加把劲才行。
赵雍进了这趟宫回到王府,便一改往日的做派,变得安分了。王府禁卫森严,他便待在府中哪里都不去。具体而言,是日日待在苏禧房中。这是真正可以好好养伤。
一晃眼的功夫,年节已至。赵雍借苏禧以身相护一事,寻机将府里的美人一一送走,吩咐下去好好的安置。因为这般,誉王府今年的年节便比往年要稍微冷清一些。
大年初七这天,许莹绣的舅舅一家递了拜帖,要见她。
赵雍人在苏禧屋里,见她似拿不定主意,轻松道:“见见又何妨?”
苏禧自己做过什么,心里非常的有数,非让高公公仔细说与她听,无非流程都得走齐全了。她先前既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演下去,便须得从别的口中知道。
如购买比例太低,则需补v或者72小时后才能看到最新更新。 赵雍不动声色的, 召了自己的近侍来, 交待一点事情。苏禧换完衣服,赵雍的近侍早已经告退了。她只作不知, 趁着天气晴朗,和赵雍到庭院里去喝茶晒太阳。
到夜里, 两个人依然同榻而卧。
为方便照顾, 往常是苏禧睡在外边的,这一晚, 赵雍却同她换个位置。
苏禧表现出不解,也担忧:“王爷这是……夜里会不舒服吗?”
“无事。”赵雍语气平平静静, 又笑, “何况, 本便应该是本王睡在外边的。”
苏禧唯有点头道:“王爷夜里若有不舒服之处, 记得喊妾身。”
赵雍应下了一声, 她上床,抱着锦被睡到里边。
至夜色沉沉, 万籁俱寂时, 本已熟睡的苏禧迷糊睁眼,摸索着要从床尾绕过去, 下床做什么。她还没有摸到床边, 先被人扣住了手腕, 整个人顿时间一个机灵。
苏禧满脸的疑惑, 微微挣扎一下, 想说话却先被赵雍捂住嘴巴。她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感觉到他掌心热度,呼吸喷在他手掌的皮肤上,似因无措而一动不敢动。
两个人离得很近,眼睛适应过黑暗后,依稀是能瞧得见彼此的。赵雍示意苏禧先不要说话,苏禧轻轻地点一点头。他松开手,转眼兀的拽着苏禧倒在自己胸前。
苏禧脸颊贴了在他的胸口,又很快被赵雍压在了身下。赵雍感觉到身下的人浑身僵硬紧绷,显见是吓着了。此时,房门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两道黑影逼近。
屋子里太过安静,再小的动静也会因此而被放大很多。苏禧听到声音,视线从赵雍脸上移开望向帐幔外面,尽管此时并不能看见什么,复去看压着她身子的人。
赵雍和苏禧对视一眼,轻笑着安抚般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即毫无征兆俯下身来。他凑到她的颈边,趁她没有反应过来,拿捏着力道咬一口她耳后软肉。
苏禧是没有任何防备,一声嘤咛,有勾魂夺魄的娇媚。原本只是做戏,偏偏望见她霎时闪了泪花,水汪汪一双眼,赵雍几近失神,也迅速回神,扣住她的腰肢。
他扯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换上荒淫的语气含着笑意道:“本王今晚不好好罚一罚你,你是不知道本王的厉害了!真当本王是那等无用之人?”
苏禧手掌撑在赵雍的胸前,泪盈盈看他,咬唇轻唤:“王爷……”低低一句,却足够叫人失了魂。赵雍笑着一把将她抱起来,她“呀”的一声,脸埋在他颈窝。
借着窗子照进来的光亮,帐幔上依稀映出两道交颈缠绵的影子。闯进房间来的人已走进了里间,赵雍笑声轻浮,作势要去亲苏禧,又似注意到账外有一些异动。
他停下动作,怒喝一声:“什么人扰本王好事?!”伸手一把掀开帐幔,两名黑衣人举着长刀已劈过来。苏禧被赵雍护在了身后,因为乍出现的人而失声尖叫。
整个别院变得混乱,庭院里也传进来打斗的声音。苏禧的眼前,赵雍以一敌二,正同两个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他终于劈手夺过一人手中长刀,刺进此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