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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昊听他形容,就立即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人是谁,又忍不住瞧了他的眼罩，心中忽然升起个有些不妥的念头。</p>
他迟疑问道：“你的眼睛……莫非……？”</p>
唐益冷哼一声,反问道：“难道不是你把我知道七夜一盏灯的事告诉唐师的吗？”</p>
“……”萧昊顿时沉默了，他知道唐师一直都对唐泰家几个小辈不很喜欢，甚至罔顾他们生死,但他没想到……</p>
唐师是为了帮唐坤一脉，可唐坤的独子唐丰却死在了被唐师防备排斥的唐益手里,反倒等于是他间接害死了唐丰,这个中恩怨对错,又有谁说得清楚。</p>
若自己当年委托唐师时，隐瞒唐益知道七夜一盏灯之事,或许今日之局是另一番光景。</p>
但无论如何，对同门刀刃相向乃至残害其性命，都绝非一句命运使然可以宽恕。</p>
如今的唐益,早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小炮太了。</p>
“我查过唐门的宗谱，上至百代,根本没有任何名号与‘日天’二字相关的人，坤伯把你当成夙莘那样的前辈，唐师又竭力为你身份做掩饰,堡中人都以为你是流落在外的唐门旁系子弟。这么费心混入唐门，该不只是想借斩逆堂杀人这么简单罢。”</p>
萧昊神色复杂,否决道：“你想多了,我对唐家堡堡主之位没有任何兴趣。”</p>
唐益顿了顿,不知在想些什么，草草结束这个话题：“事已至此，又何须多言。”</p>
“你现在回头醒悟还不晚。”</p>
“醒悟？”唐益笑了起来，眼底冰冷一片，“残害血亲手足乃至杀害者，当堕入无间地狱；可我生来就在无间地狱，堕不堕又有什么分别？”</p>
他摸上了腰后的千机匣，手指停了片刻，才利索把它抽出来，张开弓弦提在手里，“前面就是霹雳堂了，你隐身功夫一流，我可不会管你。”</p>
萧昊默然半晌，浮光掠影消失在空气中。</p>
他最不擅跟唐益这种人打交道，奸恶之事做尽，也从不为罪过辩解，然而却总在一些莫名的时候做多余的事，让人瞧不明立场。</p>
绝非善类，又是恶非恶。</p>
他们的心思，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才懂吧。</p>
霹雳堂戒备森严，但唐益对这里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就到了堂主罗如烈的房间。罗如烈知他今夜去捉五毒兽，一直在静待结果，见他复命这么早，便以为他已得手了。</p>
“我真是小瞧了七少爷，比我预想中快多了。”</p>
唐益千机匣靠在肩头，面无表情道：“唐丰撞见我诱捕五毒兽，被我杀了。”</p>
罗如烈拍掌大笑：“这唐家堡的嫡少爷也不过如此，连个庶子都打不过，无怪没那个命继承唐门。”</p>
“堂主慎言。”唐益眼神微冷，千机匣对上了罗如烈，“唐丰死在我手里，不过是因为他顾念兄弟之情，而我是个无情之人。”</p>
罗如烈虽有不快，却也没发什么脾气，转而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