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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若海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对纯阳子精研道法之事略有耳闻,只是他极少相信这些神鬼之谈，萧昊突然如此说,令他不禁想起了江湖上那些看相问卦的算命神棍……</p>
“道长何出此言？”</p>
萧昊见他面有不悦，刚欲出口的话就又咽了回去。他若着急解释，恐会被厉若海当成坑蒙拐骗信口雌黄之人,而且……</p>
他讳莫如深，欲言又止,眼中隐隐露出担心之色。</p>
烈震北心中一咯噔,急问道：“道长瞧出了什么？”</p>
萧昊扯了扯嘴角,眉宇却没有舒展半分，“无事,是贫道失言了。”</p>
他这样的态度，反而更引两人生疑。</p>
烈震北深知萧昊的底细，认为他绝不可能平白问出无用的问题,既然到了要询问的地步，一定是事关重大。他于是正色起身,对萧昊认真道：“若道长从厉兄身上察觉了什么不妥，还请直言相告！”</p>
厉若海同烈震北交情匪浅，见烈震北如此郑重其事,又观萧昊气质远非寻常神棍能比，暗自揣测纯阳子或许真有些难以言说的本事。</p>
萧昊内心也纠结不已,因为厉若海血条下的那个状态叫“鹰缘的凝视”,是一道奇异的精神力,它具体会有什么效果萧昊也不清楚，但毫无疑问，它定是鹰缘暗中布下的棋子之一。</p>
难道鹰缘已经开始动手了？</p>
这道精神力有多大神通，萧昊不敢赌，贸然向厉若海询问鹰缘的事，可能会打草惊蛇；但若不提醒他，总给他一种不安心的感觉。</p>
可以肯定是的，鹰缘应当已同厉若海见过了。</p>
萧昊静静阖上双目，飞速思考着鹰缘在厉若海身上留下精神力的目的。</p>
鹰缘应该是在这个世界中寻找着具有破碎虚空潜力的人，好完成他的修行。</p>
比如萧昊，比如庞斑，比如浪翻云，比如厉若海。</p>
但鹰缘不像他能通晓未来之事，所以只有靠着智慧和谋略，广泛撒网，再搅动局势，送这些有潜力的种子最终步入虚空。</p>
庞斑破碎虚空的契机在道心种魔，浪翻云在洞庭湖这自然之师，厉若海……莫非是在他那倒霉徒弟风行烈？</p>
若非为了护下风行烈，厉若海也不会在十八年后与庞斑一战中早早陨落；但相反，虽然厉若海败给了庞斑，但习武进修之道讲究生死一线，厉若海的境界同样是“止于至极”，若他在生死之际领悟“最后一招”，没准儿那场决斗就是他破碎虚空的契机。</p>
可惜那对决来得太仓促，且厉若海是抱着宁死也要救出徒弟、让徒弟获得宝贵的对战大宗师的经验的念头，去迎战庞斑的，为成就风行烈，他其实已经放弃了在这场对决中证道的所有可能。</p>
鹰缘留下这道精神力，也许并非是针对自己，而是为了暗中动作，使有朝一日能引得厉若海和庞斑对决！</p>
所以十八年后厉若海战死，厉庞二人没能在那时破碎虚空让他搭顺风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