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商参不相信沈天宁一个孝子会放弃奶奶去救人。
“天宁。”听他这么说，商参的语气放软，“你别太悲观，老巫婆人应该不差，你让她们好好谈。”
他真的不太相信，于恩静会要沈家老太的命。
可是，如果不要命的话，大费周折做什么。
于恩静来云城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儿女报仇，不就是找沈家奶奶麻烦吗。
如果到时候真要一命换一命的话，他不知道沈天宁如何选择。
“在这里守着，别出病房一步。”沈天宁走之前，再三叮嘱。
商参皱眉，觉得这人真烦，“知道了，这里管的这么严，我都进不来，还有谁进的来？”
“桐原。”
“……”
“除了他和我，正常人能进来吗？”
沈天宁勾唇淡笑了下。
他一走，只留下几名护士，医生去做研究了。
外面还没有天亮。
暗淡的夜色，逐渐起了薄雾，五颜六色的彩光照得更加扑朔迷离。
商参在病房守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守着。
他来医院的目的，明明是要带宋繁星离开这里，然后叛变，投靠于恩静，不管是敌是友，能救人就行。
但现在，沈天宁居然放任他在这里。
不对。
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无法想通，可潜意识里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
尤其是沈天宁走之前的眼神。
一直盯着宋繁星看。
那样的眼神，好像是诀别？
“草。”商参倏地站起来，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妈的，沈天宁根本就不是找奶奶谈事情。
而是，直接找于恩静了。
如果于恩静非要索命才能复仇的话，沈家的子孙就足以代替她儿女的性命。
商参摸出手机，急急忙忙地拨了沈家老宅的电话。
接听的是佣人。
问了一番，听到那边回答：“沈少并没有回家。”
商参知道，自己这回猜对了。
沈天宁这个混蛋，
他拧开病房的门，刚冲出去，就被保镖拦住了：“对不起商少，沈先生吩咐过，您不能出去。”
第一眼，商参有一种想把桐原绑起来做人质，威胁老巫婆救人的冲动。
但他只是想想而已。
沈天宁也在，而且没有任何的动作。
不知为何，商参的心突然平静了。
走过去，对于桐原这个小屁孩，他没什么好脾气地道：“你来做什么？”
论年龄，桐原确实比他们小。
但他浑身有一种活久了才有的镇定和气场，眉眼淡漠，不为所动。
“他给她带了药。”沈天宁说。
提前几秒进来，他已经知道桐原的目的，目光落在医疗桌上的药物。
“有救了？”商参问道，仍然心有余悸。
“暂时保命。”桐原开口，没有看任何人，直接往门口走。
一下子，商参把他拉了过来，“喂——”
条件反射，桐原毫不留情地将人甩开，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力道却不轻，商参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被甩开几米远，连退几步才稳住脚跟。
怔了几秒，商参大概没想到这人的力气这么大，从年少开始他一直在锻炼自己，还没找到对手。
这人学的是日本柔道吧？
“喂，你那么凶做什么。”商参没好气道，“我又没想对你做什么。”
不过说来奇怪。
医院戒备森严，这个桐原是如何自己闯进来的？
他们一帮人一筹莫展，联合起来也抵不过一个小屁孩？
桐原微微歪着头，没有作答的意思。
厌世的神情，和他的年龄格格不入。
“让开。”他淡淡道。
商参没了脾气，就算他斗不过这个小屁孩，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他就不信，桐原能打得过一百个人或者从医院飞出去？
不把话说明白，他是不可能放人走的。
“你很清楚，宋繁星是上辈人战役的牺牲品，她很无辜，你既然是老巫婆的人，应该有救她的办法。”
“没有。”
“那你来做什么？”
桐原眉眼浮现出不耐烦，“送药。”
“你怎么知道她病了？你既然有药为何不能根治她？”
“你去四楼看看吧。”桐原甩开他，径直地走了。
商参一脸诧然。
在场的人除了他，大家都没有阻拦。
商参问向旁边的护士：“四楼有什么？”
护士老实回答：“四楼有精神病科。”
“……”
商参低骂了声，忍不住这个气，冲到门口，被沈天宁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