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说明你对商参没兴趣?”
“本来就没兴趣。”
这么说,沈天宁不由得放宽心。
但是下一句立刻如同一盆凉水泼了下去:“我对你也没兴趣。”
“为什么?”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安远的爸爸份上,你觉得我会来找你吗?”
这小女人,说话可真残酷。
“那你喜欢谁,桐原吗?”沈天宁还是问出这个名字。
果然,宋繁星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不要提他的名字。”
因为药的事情,她对桐原的印象发生巨大的变化。
沈天宁是聪明人,他并没有告诉她,今天她之所以醒来是因为桐原送了药。
男人最了解男人。
光是看桐原一眼,沈天宁便知道桐原不是那种想占她便宜的人,更别说用卑鄙手段得到女人的身体。
应该是有苦衷的,而且不方便说出口。
他不是好人,可不会替他们解除误会。
最好误会越来越深。
八点,宋繁星哄安远去睡觉。
她讲了个关于小白兔的童话故事。
等到儿子睡觉,她轻轻缓缓走到门口,发现某人颀长的身子像只大老鼠似的站在外面。
“你干嘛?”
“我……也数不着,想听你讲故事。”
“沈天宁,你别幼稚了,我和你不可能……”
不可能复合的。
话还没说完,腰身被他强行禁锢住,男人庞大的身躯直接将她压在了墙角,男女力道悬殊,根本动弹不得。
“你!”宋繁星气恼地拍打他的胸膛,“放开我。”
“嘘。”他半是认真半是无赖地道,“你不想儿子发现我们两个的话就不要说话。”
“你想干嘛?”
“让我亲亲你就好。”
“只是亲亲?”
“你如果想做别的话,我可以勉强奉陪!”
他还装出一副勉勉强强的模样。
到底谁占便宜?
宋繁星像个自己刚才讲故事里的小白兔,被大灰狼逮住后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按在怀里,背后是墙,无处可逃。
唇瓣的炙热感传来,先是久违的熟悉,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烟香,她逐渐产生依赖。
足足亲了五分钟。
沈天宁仍然没有松开她,低哑着嗓音叫她的名字:“繁星。”
“哼。”
“我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
“你,懂的。”
他抓着她的手,试探了下,宋繁星顿时明白,小脸涨得通红。
竟然……
只是接个吻居然就……
“你这也太敏感了吧,我都没有做什么怎么就成这样子?”
她不禁恼火,感觉上了他的当。
“嗯……太长时间没有碰过你,所以就特别依赖。”他的下巴泛着青青的胡茬,蹭了蹭她的下巴,“你不也是?”
“胡说八道!”
“真的吗,我看看?”
说着伸手下去。
宋繁星直接拍开那只猥琐的狼爪子,“沈天宁你注意点,我们两个人已经没关系了。”
“娃都生了,你说没关系?”
“就是没关系,我觉得男人很不靠谱,一个人过很舒服。”
“你相信我,我会让你更舒服。”
“……”
混蛋,臭流氓,没一句正经话。
“繁星。”他竭力克制的嗓音显得又沙又哑,双手抱着她恨不得揉入骨血之中,“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曾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宋繁星愣了下。
他微微低头,埋在她肩上,轻轻嗅着发香,“我从一开始就认出你了,你信不信?”
“不可能。”
“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一个陌生女人来家中吗。”他笑,“爱丽丝,还取一个这么土的名字,日本名字可不是这种。”
宋繁星握紧拳头。
这个家伙。
居然早就发现她的身份,那为什么不早点识别呢?
还是他就想吊着她,玩弄她?
太过分了。
“沈天宁,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嗯……想知道你换个身份的原因,也怕我揭穿后你就走了。”他抱她抱得更紧,“更担心那是场梦,梦醒了你就不见了。”
“你,放开我。”
“你知道吗,我这几个月如同行尸走肉,我明知道沈弯月不是你,我明知道你出了事,可我不能拆穿。”
一旦拆穿的话。
他可能就要接受她已经不在的事实。
那么,他想和她一起离开。
他一定会和她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的。
可是安远该怎么办。
他不仅不能离开,还要好好活着,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活。
大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假装欺骗,假装沈弯月扮演的宋繁星就是她本人。
身为好兄弟的商参早就看出来,但没有点破,陪着他一起煎熬。
“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熟悉,不是外形,也不是声音,更不是味道,而是感觉。”
不需要说话,他只需要从一举一动中辨认出来。
此时此刻的宋繁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仿佛被人戏弄,又有些感动。
“沈天宁。”隔了良久,她慢慢推开他,“你说得别整得我真要死了似的,我已经被于老师治好了,我不会离开。”
他盯着她漆黑的瞳眸看了许久,最终唇角挽起薄薄的弧度,“嗯,我知道。”
说罢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不管怎样,咱们应该及时行乐,趁着还年轻,应该生个二胎。”
“……放我下来。”
“不放,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现在变成男人,不然今晚休想离开我的床。”
宋繁星咬牙切齿。
这个家伙。
刚才所说的所谓感动的话不过是为了骗她……睡觉罢了。
无数个夜晚在寂寞中醒来又在孤独中睡着,沉迷在大脑中的幻想最终得以实现,空虚的双人床得以圆满。
黑暗中女人的长发如同海藻般铺在洁白的枕套上,伴随低低的呻吟,和男声一同响起:“你真美。”
宋繁星嗔了下。
本以为他还会说出赞美的话。
但不过三秒。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但是我还是想艹哭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