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参很不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
摸了摸口袋，“我去外面抽根烟。”
刚走了一步，就被沈天宁拦住：“留下来吧。”
商参微怔。
沈天宁不见底的瞳眸仿佛能看穿一切，“结果很快就会出来的，你不也很关心她吗？”
一顿，在商参脸色骤变之前，补充说明：“对朋友的关心。”
商参笑了，“我马上就回来。”
只是抽根烟罢了。
还要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沈天宁在等待中。
一个是爱人，一个是朋友。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长得他快忘记自己身在医院。
结果还需要一阵子。
他静心地等着，微微靠在墙上，眉目低垂，身材高大颀长，浑身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息。
有小护士不识人，悄默默地来偷看，小小地聚成一团。
最后都被护士长赶走了。
“也不看看对方是谁，一个个整天吃饱了没事做。”护士长冷哼道，“得罪了人，你们的饭碗难保。”
小护士们年轻气盛，也有胆子大的，漏过护士长朝沈天宁要微信号。
沈天宁薄唇抿着。
“帅哥，给一个嘛。”自认为自己长得不错也有一定追求者的美女小护士不觉得自己会被拒绝，而且充满一定的自信，说不定能勾引到。
“好了没？”
不远处，传来商参的嗓音。
他身上有浓郁的烟味。
又来了一个。
小护士像小鸡崽子似的围在一起轻声讨论，到底谁帅呢。
比起沈天宁，商参对女人还是很客气的，朝她们微微一笑，接受大家的表扬。
“哇塞，他在朝我笑诶。”
这一笑，把小护士们的魂都勾走了，个个像是打了个鸡血，冲了过来，叽叽喳喳要联系方式。
“不要急嘛，人人都有。”
商参应付这些场合的方式显然顺畅流利得多，不一会儿就把每个护士都给安排了，包括最后磨磨蹭蹭很久才上来的护士长。
虽然护士长上了年纪，可商参打着老少通吃的旗号，自然也不会放过。
“小哥哥，今晚有空吗，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电影。”美女护士热情地提出请求。
“今晚吗，不行啊，我这儿有病人，要不改天。”
“那成。”
不仅没有被拒绝，还换了个邀请的时间，小护士兴高采烈。
一直等到检查报告结果出来。
“你想什么呢？”
沈天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你当人家和你一样傻？”
“不是，我哪里傻了？”
“事儿妈。”
懒得同他解释，沈天宁抱着宋繁星上楼。
商参仍然纠结“事儿妈”这个词。
老实说他搀和他们的事，不都为了兄弟好吗。
被骂成事儿妈，他就很不乐意了。
恼得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再也不瞎搀和他们的事情，以后不管生死，都和他一个外人无关。
这样想，商参不经意地抬头，看见沈天宁抱着宋繁星往楼上走。
“卧槽！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抱着她干嘛，不去医院吗？”
商参说完这句就后悔了。
不是不管他们的吗。
算了，他不仅是事儿妈，而且是心软的事儿妈。
沈天宁停住脚步，微微一顿，回头漠漠地看了眼，“她没有生病，只是睡着了，你觉得去医院管用？”
“那你总要试试吧？我给她找几个靠谱医生，说不定有用呢？”
虽然两个人明知道那个老巫婆的医术是无解的，她既然让宋繁星就这样容易犯困，就不会有轻易解决的办法。
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商参摸出车钥匙，“先送医院再说吧。”
“如果她醒来的话……”
“醒来的话还不好解释吗？就说她发烧感冒或者来大姨妈都行。”
理由是胡编乱造出来的，并不需要担心。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等他们把宋繁星送到医院，天基本黑了。
沈天宁想起还有儿子没有接，只能让他们去接，顺便嘱咐一句，不管是管家还是佣人，都不准给小少爷买零食。
谁买的话就开除谁。
“啧啧，养个儿子真够操心的。”商参感叹，“话说你这当爹的未免太狠心，小孩子吃零食咋了？”
“我不让。”
“还记得你小时候和我抢零食玩具大打出手的情景吗？”
“记得。”沈天宁懒散地答，“你还被我打哭了。”
“……放屁。”
“我发现你今天话特别多。”沈天宁微微眯眸，看似察觉到不对劲但没有太在意，“怎么回事？”
商参怔了下。
好像，他的确有些活跃。
尤其是当沈弯月给他出谋划策的时候。
如果他把沈弯月给杀了，或者不杀，趁他们矛盾的时候随便添一把火就能让火花燃烧得更激烈。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没什么。”商参表面上强颜欢笑，“想什么呢，我不一直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