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说的那么果断,那肯定有事瞒着我。”
他便不说话。
宋繁星白眼一翻,“你看你又不说话,说明心虚。”
“……”
不管说不说话,都是心虚。
女人真难伺候。
“于老师的目的,是想和沈家奶奶做个了断,那么,这件事是不是和我们无关?”宋繁星问道。
桐原依然不说话。
这女人太天真了吧。
自己就是个诱饵还说没关系。
如果没有她在的话,沈家人随便弄些人就能把他和于老师一网打尽。
放把火烧了这里更是干净利落。
但桐原不会告诉她这些,唇角微扬,看起来笑得人畜无害,“嗯,和你没关系,等老师干掉沈家老太婆后,你还能和你前夫再续前缘。”
这么一说,就透着讽刺的意思。
宋繁星白眼一翻,“大哥,你就别调侃我了,我认真的。”
“我不知道。”桐原的笑逐渐消失,“如果你非要问我的话,我只能说,不知道。”
什么话都没问出来。
但宋繁星还是从他的眼神里,从他的话里,捕捉出耐人寻味的意思。
一句“不知道”代表,他不能说。
既然不能说,那肯定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秀眉轻轻蹙着,似乎想到什么,为何自己会无缘无故地睡着,又为何,于老师对自己如此的器重。
“桐原。”她压低声音,仿佛隔墙有耳,只能放低声音说才不会被人听见,“你是不是喜欢我?”
桐原别过脸,“没有,你瞎说什么。”
“哦。”她笑了笑,“那你还说满足我的愿望。”
“我那是不想让你走,沈天宁这种人就是渣男,连自己老婆都分不清,还和别的女人过了那么久,你要是回头你就是狗。”
宋繁星笑眯眯地道:“那,你要是喜欢我的话,你也是狗。”
几秒的愣神。
桐原很不自然地别过脸,嘴上没说话,心头不知不觉汪了两声。
还别说,这狗叫挺可爱。
“我们今天回来得太匆忙了,买的衣服都落在商场里,没来得及拿,等明天我……”
“我去吧。”桐原打断她的话,“明天我帮你拿。”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
他拒绝得这样生硬,难免引起人的怀疑,宋繁星唇动了动,“为什么?”
“没什么。”似乎不想被她察觉到,桐原很不自然地勾唇,“我出门办点事,正好路过罢了。”
宋繁星点点头,没有再怀疑,“那我明天没事可做了。”
“有的。”
“做什么?”
“睡觉。”
这算哪门子事情。
宋繁星总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第二天,她醒得很迟,吃过早饭后,发现桐原早就走了。
空荡荡的别墅,只留有她一个人。
宋繁星没耐心在家睡觉,换了身衣服往门口走,想出去转转。
门,却被锁住了。
亲眼望着人离开。
沈天宁目不转睛盯着看了许久,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
“我就不明白了,你把两个人都扣下来不就好了。”商参环手抱胸,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就不信,那老巫婆舍得自己的小跟班。”
万一要是舍不得呢。
万一宋繁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呢。
沈天宁不允许万分之一的可能危险存在。
“没事,她只要身体没事就行。”他安慰别人,也安慰自己。
安远小嘴一撇,也眼巴巴看着宋繁星消失的方向,很长时间,两只眼睛看久后微微泛红,“爸爸……”
“爸爸说话算数,让你见到妈妈就不会出尔反尔。”沈天宁拍拍儿子的肩膀,“对吧?”
他答应安远见宋繁星一次。
也做到了。
只是,没能尽力地将人留下而已。
商参没有他们父子两那样感伤,英眉蹙着,像是在自言自语,“那小子看宋繁星的眼神不太对劲啊,感觉有多了个情敌。”
闻言,沈天宁淡淡道:“什么叫做又?”
又多个情敌的意思是……
“哦,我是说你又多了个情敌。”商参忙打着哈哈,干笑二声,“是个男人都看出来,桐原接近宋繁星,目的绝对不纯。”
沈天宁嗯了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只守不攻?”商参骨子里仍然热血,“说实话,如果我是你的话,就拼他一把。”
“风凉话。”
“这怎么能叫风凉话呢,我们是好兄弟,我在为你出谋划策。”
“你想帮我?”
“那当然了。”
“那就别给我添麻烦。”
商参低骂了卧槽。
他这叫添麻烦吗,要不是他送来第一情报,还不知道姓于的来云城了呢。
如同商参所说,他们只守不攻。
一来,敌在暗我在明。二来,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三来,宋繁星应该是中了圈套。
这样的话,他们只能守着,等到对方露出破绽。
沈天宁基本可以断定,那个叫桐原的,是突破口。
…
回去后,宋繁星便躺下传,经不住身心疲倦,昏昏睡过去。
桐原站在床边,等她呼吸平稳后,他抬手,拉过被子的一角替他盖上。
下楼,于老师出现在门口,如同幽灵一般。
她的脸上没有之前和蔼的笑容,反而有些骇人,冷冰冰的。
“过来。”
听到老师的命令,桐原没有犹豫地走过去。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知道。”
“擅自主张带她出去,还遇到了沈家人,有没有想过被当人质的可能?”
桐原微微低头,完全是做错事的模样,但是腰板挺得很直,声音也坚决有力:“想过。”
但,那个可能性太小。
是他考虑不周,不认为沈天宁这个人会狡猾地一直跟踪他们,甚至有意要把宋繁星带走,出招又快又狠,恰到好处,如果不是宋繁星当场昏倒,桐原很难确保自己能把宋繁星再带胡来。
于恩静被岁月摧残却保护得当的脸依然美丽,却没有生机,像是不老却死的一块皮,耷拉着挂着。
她望着眼前这个跟了她许多年,一直以来都很听话的门童。
她去日本后,一个人无依无靠,迫不得已才接受桐愿家的要求,把他们的孩子治好。
桐愿自幼患病,慢性病,无法根治,只能慢慢缓解。
于是她心慈手软把人留下来,顺便当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