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参来的时候，房间的气味基本消散，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他第一时间把他们两个拉开。
面对沈天宁的血目狰狞，他深呼吸一口气，冷静地提醒：“你淡定点。”
刀子已经被他拍开了，而沈弯月也逐渐缓过神来，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躲到一侧。
现在的沈天宁无法和商参比力气，他没有挣扎，慢慢站起身，半倚在墙上，俊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商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弯月，“都知道了？”
商参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如今他这么问，无非是暴露自己的情况。
沈弯月发怔，“商参哥哥，你什么都知道？”
“弯月，你做的太过分了。”
“对，我是太过分了，但那是因为别人抢了我的东西，我总不能松手吧。”
“你对宋繁星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商参一字一顿，“她的脸，还有她的身体，都是你造成的。”
“脸有什么变化吗？被我泼过硫酸后不照常能恢复正常，真是走了狗屎运。”
话音落下，一个酒瓶子已经摔了过去。
眼看着沈天宁要冲过去，商参及时把他拦下来，然后给沈弯月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走。
不走的话，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沈弯月大概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如今有人愿意帮她，她自然好心接受，体力尚未恢复，每一步都走的很慢，经过商参身侧的时候，“商参各个，谢谢你帮我。”
商参只想说，他哪里帮她了？
阻止沈天宁是为了防止他犯罪好吗。
沈弯月不会还以为他对她念念不忘吧？
算了，他不想解释太多，看着沈弯月离开，他稍微放宽心。
等药力差不多消散后，沈天宁已经冷静下来。
他本来就是个克制力很强的男人，只是这一次，他无法再原谅沈弯月。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沈天宁撬开瓶盖，狠狠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笑声可怖，“是吗？”
商参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不，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宋繁星离开的第一天，你就发觉了。”
顿了顿，“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身边的宋繁星是假的，可你不能戳破，你怕你一旦点破的话，就会知道宋繁星已经死了的消息，所以……”
所以宁愿自我欺骗。
即便身边的人也许是宋繁星的仇人，但只要长了一张一样的脸，终究还是能骗过的。
宋繁星不在的这段时间，他表面上没有异样，实际上如同行尸走肉似的。
如果宋繁星死了的话，他不能死，因为还有孩子。
安远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也是不能死的残忍。
“我要杀了她。”沈天宁淡淡道，“就算你今天保住她，明天也未必。”
宋繁星经历了哪些苦难，他要沈弯月一点点地偿还。
商参却摇头，“我想告诉你的是，有个人回来了。”
“谁？”
“你奶奶。”
沉默了会。
沈天宁想揍人。
但商参只是停顿两秒，很快补充，“你奶奶的仇人，于恩静。”
对于上辈人的事情，沈天宁知道的并不多。
商参之所以了解，是因为当年的一些事故，比如谋杀，医闹，都有他父辈人和亲戚叔伯的参与，他的涉面很广，因此也知道上个世纪轰动云城的人物之一——于恩静。
“沈家现在三日中天，几十年前姓于的落败而逃，难不成几十年后她就有对抗的本事了？”
沈天宁浅浅地嘲讽，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曾经发生的事情，有很多版本，他听奶奶讲的一个版本就是，他的父母死于一个医生手下，而医生非但不承认，还把前去讲理的沈家人轰赶出去，言语辱骂。
沈家人并非省油的灯，尤其是沈奶奶，死了儿子儿媳，对一个老人家来说几乎失去全世界，当即要求对方给个说法，开始闹场。
在闹剧之中，医生遭到报应，儿女都因为此时被打击报复。
只能说，两败俱伤。
沈天宁不评价谁对谁错，双方各有损失，但是如果几十年后还来追究的话，他自然会保护自己的家人。
“这不是谁的本事大小问题。”商参深呼吸一口气，“天宁，你知道宋繁星经历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