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想吃

很快,当半个小时后,带着一车现金回来的助手刚一进门,就听见劫匪又打电话进来。这次对方狮子口大开,索要三个亿的美元作为赎金。

“什么?三个亿美元!”

这个赎金别说是西园寺拓也感到吃惊,就连爆豪的父母都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咦,难道西园寺先生认为当前自家财阀的唯一直系继承人不值得这个价格吗?”念泽力冲讥讽地反问道。

“……当然是值得的!”西园寺拓也将咬牙切齿的意味表达得淋漓尽致,也可能他本身真的被气到了吧,“但是我要听到我儿子的声音,确认他安全无误才能答应给赎金。”

“没问题,这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是什么不通人情的混蛋呀。”

念泽这般自夸道,旋即拿起对讲机,对着另外一边的盯梢军服男同伴开口,“鹰,让那个小子醒来,然后让他讲两句话给他父母听,注意别弄伤他。”

“明白。”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回答。

听见底下传来的军靴敲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原本双目紧闭的时瞬一微微睁开眼睛的一条缝隙,在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她很快便能就周围的景象尽收眼底。

“哗啦!”

只见被称为“鹰”的家伙不知从哪里提来了一桶水,他将武器挂在胸口,双手举起水桶,直接将里面来历不明的污水淋在了爆豪胜己的头上。

被淋湿头发后,这孩子的一头炸毛瞬间软了下去。

几秒钟后,催眠效果被硬生生打破,爆豪猛地睁开眼睛,里面全是血丝。

“呜哇!”他发出了狼崽子一般的大叫,鹰似乎早有准备,将对讲机放在这孩子面前,冷淡地说话:“说两句话给……”

“我草你妈!敢这样对泼醒老子,回头让你丫的下地狱去!”

鹰:……

对讲机另一端的劫匪们:……

听到层层转播的西园寺拓也和爆豪的父母双亲:……

你们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都这么暴躁的吗。

在被人提进藏匿地点,时瞬一再次见识到这群晚期直男癌劫匪的发病……他们把重要的任务目标的爆豪放在不知哪里找来的椅子上,捆着绑好——小黄毛脑袋一歪,睡得还是死沉死沉的。然后有人把买一赠一的小姑娘给吊在半空中,接着除了那个拿着枪械的男人留下来看守之外,其余人就非常放心的,走出了这个满是灰尘、抬手不见五指的空旷车间。

时瞬一:???

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用铁链把自己吊在天花板上的傻逼是受过女人的欺骗还是什么见鬼的情伤。

——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我也想坐着啊!

那个盯梢者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墙角,枪口对着这两个催眠状态还未完全解除的人质,也不知道他脸上那副战术目镜下的眼睛在闪烁着怎样的情绪。

时瞬一并不知道就在几墙之隔的监控室,念泽力冲终于给自己心心念念的仇家打了电话。

在过往的这些年里,他曾犯下无数的罪孽,自然杀死过很多无辜者——每一次,他都会恶意地将其幻想成是自己那位师兄的脸。

睁着眼睛,舌头吐出来,血流了一地……

总有一天……那个用阴影笼罩了自己一辈子的男人,也会像老师一样,死在自己脚下!

“西园寺拓也,还记得我是谁吗。”

外表看似嚣张,实则内心冷静的劫匪头目对着话筒说道,然而他故意使用了变声器,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完全变成一种中性的、男女莫辩的古怪声线。

电话那头的富豪当着所有关心此事之人的面前开启扩音状态,同时警方派出的技术人员也连忙开始疯狂的线路追踪和信号源头定位。

“啊……”西园寺拓也故意慢吞吞地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歉意,“很抱歉,我不知道在哪里得罪过阁下,也分辨不出您是哪位。”

监控室里的念泽力冲翘着二郎腿,坐在他身边的紫毛拿着笔记本也在满头大汗地进行加密操作,旁边一个屏幕上显示着加密时间还剩下“1分12秒”的字样。

“既然您贵人多忘事,那我也便长话短说了!”念泽力冲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立刻选择切入正题,“想必西园寺你也发现了——你儿子今天是不是没有按时回到家呢?”

西园寺拓也愣是无语了几秒,他没想到劫匪是真的冲着自己孩子来,结果还绑架错了人?!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沙发后边静候的管家伯努瓦,这位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管家优雅地朝他点点头,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指众人头顶的天花板,暗示少爷确实好端端的待在家里。

不过西园寺拓也既然决心要把人家的无辜小孩救出来,那么此刻他也演技上线的拿起一个空玻璃杯然后装作失手摔在地上,并惊怒交加的大喊:“什、什么!财生虽然一直没有回家……伯努瓦,马上打电话给他!”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摔碎的清脆声响,几个劫匪无声嬉笑地互看了一眼:喂喂,大财阀的掌管者就是这样沉不住气的吗。

不过念泽力冲本人倒是信心满满,据他所知,西园寺拓也和那个法国老婆就这一个儿子,如果死在了这里,想要培养出合格的新的继承人,不又得花多好几年吗?所以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在对方眼里都不算问题。

众目睽睽之下,伯努瓦装模作样的拨号,过了十几秒后用他那带着明显国外口音的日语回答道:“拓也先生,打不通少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