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不喝酒啊。”
“过几天再让家里的婆娘去碰碰运气,指不定能领到那什么救济粮。”
“这时候就不说她脑子有问题了?”
“害,跑了的还是少数。”
一句句抱怨钻入太宰的耳中,粗鲁的语言经过排列整合重组,提炼成为破解谜题的关键句。
[不,其实不算什么谜题,毕竟这一切的发展与他的猜测没什么不同。]
男人的话题围绕救济粮展开,他们回答了一个总被忽视的点,为什么只有女人去领粮食,并不全是因为男人早上要工作,更多则是只有女人能领到粮食。
“就算是拿到了还要听他们讲喋喋不休的废话。”驼背弓腰的中年男性说,“是上帝还是和尚,反正就是说要普度众生之类的。”
“你这个还算好,我听说的更神叨叨,说什么苦海无涯活着就是为了受难,只有死了才能进入西方世界用享极乐。”
“是佛教的说法吧?”
“————”
[万世极乐。]
太宰放下酒杯。
他从海马体深处挖出了一幅画面,是他不想记得,同时他让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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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怜啊。”金头发的男人手持折扇,装模作样,他面前是额头扣黄土地的妓夫太郎,人变成鬼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小梅焦黑而萎缩的躯体恢复成往常的模样,只是她消耗了太多精神,还在沉睡。
“人类的话,总是这么可怜。”这扇遮蔽住他的唇角,“被期满、被嫉妒、被伤害,只要活着就少不了苦痛与纷争,偏偏人的力量是那么的弱小,当遇见强权时,就算是可爱而富有营养的女孩子都会瞬间被碾成齑粉。”
“我真同情你和你妹妹的遭遇,当然咯还有你们家的第三个人。”童磨说,“好在你们已经变成鬼了,只要变成鬼,就能永享万世极乐,我会庇护
你们的。”
[当时我在做什么,对了,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从他们身边经过,恰好将他假惺惺的话全部听在耳朵里,说实话,我恶心得想吐。]
[呕吐并不是出于他话中内容,而是我无法理解他究竟是怀抱着怎样的想法进行表演,眼球的湿润度、脸颊上的红血丝、神经末梢跳动的速度……人的脸是张神秘的图谱,只要掌握方法便能轻而易举解读出人的内心所想。]
[我恰好掌握了阅读方法,这并不
有趣,所有人在我面前宛若铺开的书,赤身裸体——]
[将悲悯与极乐挂在嘴上的人,无法体会寻常人的情感。]
[真是恶心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