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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5章[一更]

“我、我的脸受伤了。”女孩儿声音更小。

“可以给我看看吗?”她格外强硬。

蒙井女孩儿羞愤欲死,看她眼神就知道有多不情愿,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可蝴蝶忍是客人,客人说什么都要做,只能颤抖着手摘下面巾。

说实在的,她脸上下次不算多,尤其是跟小枝相比,不过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到右贯穿整张脸,此外面孔算清秀可人。

[“这条街没有仁义道德,唯一的法则是美丽至上。”]太宰曾说过的话自心底浮现,蝴蝶忍顺这句话联想。

[没错,哪怕是对普通女人来说,脸上有疤也是无法忍受的事,发自内心深处的羞耻会让她们主动蒙住下半张脸,小枝却都袒露着脸,还不因此自卑。]

她对周围的游女问:“小枝以前长什么样?”她想到对方有魔性的静谧的双眼道,“是不是很漂亮?”

游女搞不清蝴蝶忍的想法,只能如实回答:“是的。”她说,“老板娘甚至希望她称为蕨姬花魁的‘妹妹’。”

妹妹不是亲缘关系的妹妹,指的是新造,下一任花魁。

“她拒绝了?”

“不,没有。”游女说,“小枝没有加入任何一家茶屋是因为她拒绝从低级游女开始做,她哥哥希望她能够直接成为新造,开出的要求也很高。”她停顿会儿说,“这不符合规矩,尤其对流浪儿来说。”

游女生的孩子地位比买卖来的女孩更低。

“那她的脸……”

“我不清楚具体经过,只是那段时间有许多流浪儿遭罪,小枝也很长时间没来,我们都以为她死了,直到半年后的一天她才回来,脸变成了现在这样。”

“每家茶屋都不愿意收她。”

“京极屋为什么同意收留她?”

“是蕨姬花魁。”游女嗫嚅道,“蕨姬花魁说,丑八怪能够衬托她的美丽。”

[这不成立。]蝴蝶忍想,[衬托美丽是在丑女与美女间,而小枝,她甚至不像个女人。]毫不夸张的地说她的脸就是怪物。

到这里,游女已将自己知道的全掏空了,在场所有人都看像蝴蝶忍,后者则沉浸在思考的海洋,她仔细回忆,梳理过去的记忆,终于发现端倪。

“她。”蝴蝶忍说,“小枝从来没表现出痛苦,对吧。”

[仔细想来,她的表情始终平静,无论是被责骂还是微笑还是同游女辩论,那双眼睛纵使上扬眼尾,神经跳动的频率也完全相同,毛细血管的舒张也是……]

记忆中的异常被不断放大。

“她是个脾气很好的女孩……”

蝴蝶忍终于确定,小枝体会不到人类的情感。

此认知让她顿生出糟糕的预感,她先想到了小妹妹香奈乎,不,不对,那孩子只是受到创伤,缺乏主动性,与小枝完全不同。

[“鬼之所以让人憎恶,不仅由于他们以人类为食。”]她总是想起太宰,或许是对方传递出太多她不曾听闻的信息。

“什么意思?”

太宰说:“若只以人类尸体为食,并不是大问题。”他平静地说出惊人之语,“你知道日本一天有多少人死亡吗?不说充满纷争的战国时代,光是文明开化的大正,也绝非小数字,东区的贫民窟居住太多贫苦穷人,死后甚至无法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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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鬼能接受吃人的尸体,会有很多人愿意,用亲属的尸体换钱。”

蝴蝶忍的表情很古怪,似乎在忍耐什么,又很想反驳,糟糕的是她意识到太宰的话中不存在漏洞。她侧头看富冈义勇,还是张波澜不惊的脸,是他天生迟钝,还是听过太多惊人之语至于麻痹?

“好吧,我接受。”蝴蝶忍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攥,“我们与鬼无法共存是因为仇恨。”

“不,你说得依旧不对。”太宰说,“智慧物种间没有永远的仇恨。”

“你可以不用绕弯子。”蝴蝶忍说,“请直接说,津岛先生。”

“好吧。”太宰耸肩,仿佛在说“你真没有耐心”。

“一般情况下,我认为人和鬼最大的区别并不是食谱,而是人性。”

“人性?”

“鬼是由人变成的,按照物种转换定律,他们只是生理结构上出现了变化,心理上最多是在饥饿时产生捕食人类的**。”他说,“这种**并没有我们想象得强烈,在我认知范围中,有鬼藏在人类中生活,这意味着他们的食欲也是能克制的。”

“真正棘手的,是大部分鬼进行转化后的记忆衰退,还有人性消散。”

“简单说来,他们无法对人类产生同理心,同时对人类的情感特征异常唾弃。”他说,“这才是人鬼无法共存的基础原理。”

[缺乏人性,所以歧视,因为歧视,才肆意捕杀。]

“那么人……”她发誓自己只是随便问问,“人如果缺乏人性,会怎么样。”

“啊。”他说,“恐怕那就是披着人皮的鬼,天生的怪物吧。”

……

妓夫太郎把他带进京极屋与其他茶屋的狭角。

“!”太宰接触袭击他的“暗器”,好吧,根本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他的画册。

“你看见了?”他还假惺惺地敲脑袋,“哎呀,真是太大意了。”

如果不是他正警惕,妓夫太郎伸直想翻白眼,他回想过去,太宰治很聪明,也很神秘,在生活上十分笨拙,总之,他是个不会犯低级错误的人。

“别装了。”他烦燥地伸手挠头发,“你究竟是什么,你想做什么?”

[不管他是什么,我得把情报告诉无惨大人……]他走来走去,异常烦躁,[如果无惨大人知道我知情不报的话,小梅和我都会……]

“不用太担心。”

“ 鬼舞辻无惨无法看见你,也无法听见你。”他说,“只要在我身边一定范围内,鬼和鬼舞辻无惨的联系会自动切断,甚至连他本人都无法发现。”

“当我离开后,他依旧看不见你脑海中一切与我有关的事,记忆会被自动且合理地替换。”

“你……”妓夫太郎向后退几步,他甚至拿出镰刀,警惕地看向太宰。

”放松点。”太宰不为所动,他身上充满破绽,显然不是格斗好手,“我不擅长体术,你早就知道。”他说,“你可以当我是文弱的……人。”

“你不是鬼。”妓夫太郎说。

“显而易见。”

他眯眼睛说:“你知道什么是蓝色彼岸花吗?”

“不。”太宰说,“我甚至没听说过。”他眯起眼睛,你不会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妓夫太郎咬紧牙关,他悲愤地想,好吧好吧,不只是小梅,他自己也是蠢货,这愚蠢的因子一定是从他们的游女娘身上遗传来的。

他是个自私自利的鬼,还杀了无数人,可这不知面貌的怪物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依旧不告诉无惨大人,即使那样自己和妹妹会获得更多的血。

他烦燥地走来走去,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想到该怎么对太宰。

“童磨说,一百五十年前,你已经死了。”他说,“在我和小梅变成鬼时,我让他去找你,他说你被烧死了。”

“真的吗?”

……

[我的灵感很强。]

[该说是灵感吗?还是第六感,总之,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总会有若有若无的感应,它可能是出于生命本身对死亡的规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