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朋友啊?”兔兔糖故作好奇的问她。
“就门口那个。”容榕面对着大门,朝她们身后指了指。
几个人往后面望去,在看清来人时,刹那间目光呆滞,神色复杂。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朝大堂这边走了过来。
他在容榕面前停下。
“你怎么这么慢?”沈渡垂眸望着她,语气低沉。
容榕哦了一声:“我刚退房,朋友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就多问了我两句。”
沈渡稍稍侧头,徐徐深沉的黑眸扫了眼容榕周围的几个人。
兔兔糖竭力的扬起一个微笑:“沈总你好,我们见过的。”
沈渡只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看着容榕那几个呆若木鸡的“朋友”,语气清冷:“她住我家,很安全,不用担心。”
说完就弯腰,打算从容榕手上接过行李箱。
容榕一躲,声音清澈:“我自己来就行。”
她也没跟其他人打招呼,直接就拖着行李箱往外面走了,一副不想多待的样子。
沈渡敛眉,终于记起来了。
是上次在酒店见到的那几个朋友,但她的这几个朋友,看起来好像都不是很讨她喜欢。
至少跟上次在日料店的那个朋友很不一样。
兔兔糖一直盯着沈渡的脸,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小声的叫了他:“沈总。”
“什么事?”
兔兔糖咬唇,语气有些犹豫:“额,冒昧问一句,你跟榕榕,是什么关系啊?”
他思索了一会儿,语气淡然的吐出了两个字:“包养。”
一群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她包养我。”
他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唇角都不经意溢出了笑意。
待他离开后,几个人也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兔兔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唇边露出一抹苍凉的笑意:“居然白白给她做了一件嫁衣。”
川南有些害怕的看着她:“兔兔…”
“凭什么啊…”兔兔糖眼神涣散,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凭什么我什么都不如她。”
她此刻的样子太过狰狞,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乐观爱笑的兔兔糖。
***
车子正往沈渡家开去。
容榕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奇问他:“你妈妈为什么会觉得我是想勾搭你的十八线小明星?难道平时有很多明星想勾搭你吗?”
沈渡摇头:“不是。”
“那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沈渡的回答很直白:“她电视剧看多了。”
容榕:“…啊?”
“我父亲工作很忙,我也不在本地,平时家里就她一个人。”沈渡不紧不慢的解释,“她就爱看那些电视剧,学到了不少情节和台词。”
“所以你为什么不留在本地?”
沈渡滞了一下,淡淡道:“出去时不懂事,嫌她太吵。”
容榕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语气兴奋:“沈先生,你也有叛逆期啊?”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容榕总算找回了点自信,炫耀道:“那我就比你听话多了,我没有叛逆期的。”
沈渡挑眉,侧头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是吗?”
她知道他不信,倾着身子跟他解释:“我小时候,虽然我爷爷对我很好吧,但我二叔二婶对我特别严厉,只要一看见他们俩,我就怕的走不动道。有次我跟姐姐还有小北哥哥溜出去玩,结果他们俩只是被罚了零花钱,而我就惨了,被罚一个月不许出去玩,从那以后我就老实了。”
她说的这段经历虽然很惨,但语气里却带着愉悦。
沈渡察觉到她的回忆里,没有父母。
这明明是一个人的成长轨迹中,最重要的两个角色。
“那你挺乖的。”他微微一笑,接着她的说道。
容榕咧嘴,又换了个问题:“沈先生,你们家的普通话都很好吗?你和你妈妈都没有口音的。”
“我妈不是广东人,我们家一直说普通话。”
“那你会说粤语吗?”
沈渡点头:“会。”
容榕眼睛一亮:“那你教我说几句吧?”
“你想学什么?”
“顶你个肺!”
沈渡:“……”这不是已经会了吗?
“这是脏话,不太好。”容榕挠头,实在想不出什么了,“要不你教我念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吧?”
沈渡低笑:“你确定吗?”
“嗯。”
他张了张嘴,声音不轻不重:“ya,短促的第一声。”
容榕跟着念了一遍。
她的音很标准,沈渡直接念了下面的数字:“yi,sa m,sei,em,lou,ca,ba,giao,sa m。”
这次她读的就不太标准了。
“三是平音调,十是第三声。”
“七和八是短促音,不用拖长。”
容榕的声音很软糯,一个一个说字儿的时候总习惯拖长音,当她从一到十念过去,就像是小孩儿说奶音。
他念一个,她就鹦鹉学舌般的跟着念。
沈渡声音低沉,说粤语时总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她声音清甜,不似他那样干脆,却也另类的可爱。
“挺好的。”沈渡点头,认可了她的水平。
两个无聊的人就这样将车上的时间打发过去了。
到目的地后,容榕看着这立体的外立面高楼设计,不禁眯着眼问了一句:“这里房价多少钱一平啊?”
“你要买?”
“我哪有那么多流动资金。”容榕很有自知之明,“就是好奇问一问。”
沈渡带着她上了电梯,淡淡说了个数字。
“那你们家多大?”
“980。”
她居然大言不惭的对这位真富说出了包养二字,简直狂妄。
容榕咽了咽口水:“沈总,缺大腿挂件吗?”
“嗯?”沈渡挑眉,语气带笑,“不是说要包养我?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两个人刚进门,路舒雅女士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脸兴奋的握住容榕的手:“这下我可有伴了。”
容榕突然很想对阿姨说一句对不起。
太狂的牛皮只因为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