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英看了一眼大房众人,神色决然,“那也比毁掉整个阮家好!”
“大房对于阮家来说,就是一颗老鼠屎,我不能让这一刻老鼠屎坏了整锅汤!”她不止只有阮国年一个儿子,还有老二老三老四,他们每一个人都不能被阮国年这个老大给拖累了。
说起来可悲,她一直报以希望还是老大,希望他长大成人了以后可以多照拂下弟弟们,却没想到,如今却还是她出手要把大房这一支从阮家赶出去,断绝关系。
老支书满是皱纹脸上瞬间老了多少岁,“孩子做错了事情可以改,没必要一棒子打死啊 !”
周秀英叹了口气,“老支书,我不是没给过大房机会,不然他们今天不可能进到三房这个屋内,可是他们从里都没珍惜过,既然这样,那就断绝关系吧,往后各走各路,他大房是富贵还是贫穷都和阮家没有任何关系,同样,阮家二房三房四房,往后不管是好是坏,也和大房没有关系!”
在往后岁月里面,周秀英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没有心软,做了一个果断决定,让大房和阮家断绝了关系。
阮国年一脸怒意,“老支书,三叔公,您们也看到了,我娘是发疯了,自己亲儿子都要断绝关系,你们可一定要拦住她啊!”
一直没开口三叔公睁开了睡眼惺忪眼皮子,“秀英,你说下大房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绝情,你说出来我给你评评理,若是大房真错离谱,这关系断了也好!”
阮国年没想到他上前争取竟然是这般结果。
当即头皮都要炸了。
阮绵绵望着自家都要站不稳奶奶,她上前一步,扶住了周秀英胳膊,一张小脸绷紧紧,“我奶奶现在被气说不出话,我来说!”
“你个小辈,退下去!”阮国年自然不可能让一个晚辈来奚落他不是。
“我让绵绵来!”周秀英沉着一张脸,“绵绵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若是有丝毫添油加醋地方,你尽管指出来就行!”
有了周秀英发话了以后,阮国年就算是在不甘心,也只能老老实实听着。
阮绵绵笑了,她咧着一嘴白牙,笑意森然,熟悉绵绵人都知道,这小丫头每当露出这种笑意时候,都是要坑别人时候。
要说这里面谁最清楚,莫非阮志文了,他可没少被自家小妹坑着,他不自然往后退了一步。
阮绵绵笑意盈盈问道,“当初我们大哥和二哥被前队长赵富贵带走,你们在里面出了大力吧?”
谁都没想到,阮绵绵会这样问。
阮国年脸色当即一变,“你在胡说些什么?”
阮绵绵抬手吹了吹指甲盖上不存在灰尘,轻飘飘说道,“可是刘婶子和林招娣已经和我说了呢?就是大伯娘和大嫂看到我们家从山上抓捕猎物回来,顿顿吃肉呢!”
被点名刘爱枝心里七上八下,她瞪了一眼阮绵绵并没有嚷嚷出来,这可不符合她平时风格啊!
倒是赵小玲一脸委屈,细声细气说道,“老支书,三叔公,这是绵绵一个人臆想,我们并没有做!”
阮绵绵笑了,指着人群中刘婶子和林招娣两人,“怎么,刘婶子和招娣姐不出来说一下吗?”
被点名两人面皮一紧,因为大家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她们两个。
按理说成为焦点,她们应该是高兴,只是这会却高兴不起来呢!
刘婶子连连摆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爱枝像是立马抓住了浮木一样,色厉恁茬说道,“绵绵,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阮绵绵睁大眼睛,一脸无辜,“我没乱说呀!”顿了顿,她转头对着刘婶 子说道,“刘家现在日子过不容易吧!若是婶子你实话实说了,指不定为狗剩留了一条好路!”
她明明是轻飘飘话,但是说出来,却让刘婶子浑身发寒,“你们阮家要对狗剩做什么??”
她狗剩还那么小,就算是富贵得罪了阮家,也祸不及家人,更不用说还是个孩子。
阮绵绵笑天真灿烂,“您想到哪里去了,狗剩那么可爱,我们怎么会对他做什么?”
绵绵笑在外人看来,简直嚣张极了,当着这么多人面去威胁人家,真够是……胆大!
刘婶子一张脸明明灭灭,显然在想后果。
赵小玲一见不对,立马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绵绵,你这是做什么?”
阮绵绵收敛了笑意,“我好大嫂,你告诉我我做了什么?我是不让狗剩读书了,还是要了狗剩命??”
她这话一说,刘婶子浑身一凉,脸色一白,“我说!”
“是林招娣来找我,说阮家三房能在山里面抓好多猎物,而且家里还顿顿吃肉,发了大财!”
被点名林招娣,眼睛瞪大大,颤抖蜷缩手指勉强指着刘婶子,“你瞎说什么,我可没找你说这话!”
显然她这是不认了呢!
旁边支书家却开口,“不对,上次招娣还当着大家面说,她闻到了三房传来肉味,而且他们还把肉骨头丢到了门口拿去呕粪!”
“对,可不是,当时我也在旁边听着呢!”
“对,她说了好几次,一次是在捡麦穗时候,还有次是在公社晒谷场,她可是当着大家面说,当时听到人可不少咧!”
人群中这般一附和,林招娣立马慌了,她结巴,“是、是赵小玲跟我说啊!”
被指认赵小玲脸色一白,强作镇定,“招娣姐,我跟你可不熟悉!”
“谁说!你还拿了两个鸡蛋给我吃呢!就为了让我帮忙传话!”林招娣和刘婶子是村子里面罕见两个大闲人,一天到晚最喜欢传瞎话了。
赵小玲还要辩解些什么,却被阮绵绵给打断了,“三叔公,老支书,不知道大房所作所为称不称残害手足?”
当初阮志文和阮志武被带到公社,差点被拖去批斗,对于年轻人来说,可能会毁掉他们一辈子!
这简直是蛇蝎心肠了,不说别,哪怕是外人都做不出来这种缺德事情,更何况是亲亲兄弟之间。
老支书一脸失望看着赵小玲和刘爱枝,“是,亲人之间却因为嫉妒,恨不得对方去死,这种已经是歹毒了!”
阮绵绵故作惊讶,“呀!这也算是恶毒呀!那我这里还有好多事情没说呢?那岂不是恶毒祖宗了!”
周围人嘴角一抽,这丫头都到了这个时候,都还不忘调侃下。
“还有什么?”问这话不是别人,而是阮国海,他没想到自己不在家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大事情。
阮绵绵老老实实,“既然四叔发话了,我 一定一次说个清楚!”
“之前我们三房攒了好久钱,孝敬了奶奶,结果却被大房赵小玲和阮志亮一块偷走了!”
“多少钱?”
“不多,一千块!”阮绵绵轻描淡写,但是周围人却倒吸了一口气。
她继续,“也是因为钱丢了这种事情,奶奶被气生病了,差点没熬下去,后来去县城住院期间,大房没一个人来看望奶奶,没一个人!唯一上门大伯,还是要让奶奶饶了阮志亮和赵小玲!”
阮国海脸色冷峻,他没想到自家娘老子都到了生死攸关时候了,大房人竟然还能这么狠心,那他这次住院期间没人来看他,又算什么呢?
阮绵绵目光灼灼盯着老支书和三叔公,“这算不算不肖子孙,不敬长辈?”
三叔公说,“是!”
“还有最后一件事,大家想必都知道,我四叔当兵十几年,终于回来了,但是却受伤严重,一度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但是我四叔在住院期间,我大伯一房从未有任何人去过卫生院看望我中病四叔,不仅如此,我四叔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到,我好大伯,就在问我四叔将来部队还能不能回去?”
“老支书,三叔公,这算不算重利不重情!”
老支书低着头,“是!”
阮绵绵轻喝一声,“那么大房一脉,残害手足,不敬长辈,重利不重情,这种人该不该断绝关系?”
“该!”这次不是三叔公和老支书回答,而是周围看热闹人回答,这阮家大房在外面惯会装模作样,但是内里可真不是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