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小孙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关上门媳妇让他跪着绝不趴着。在媳妇眼神示意下,他乖乖把凳子扳倒坐下,仰头注视媳妇。
吴巧芳懒得和他磨叽,直接摊牌道:“说吧,你和周美丽怎么回事?街道里有人传你们走的挺近,我瞅着她马上把我挤下去,要坐我的位置!”
“啥咋回事!”小孙懊恼地叹口气,“第一次我和警局里的同事见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淤青,又听说被她男人打的流了几次产,子宫脱落,同情她。后来调查才发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表姐也不是好人,她贪图钱家的地位和钱,想把持钱家。以前妇联的同事找到她,帮助她离婚,你表姐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告诉公婆妇联的同事怂恿她离婚,妇联的同事被弄得里外不是人。丈夫家暴妻子,本来妇联的同事会帮忙主持公道,一听说是你表姐,人家死活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你表姐就求到我这里来了,让我向钱家讨巨额补偿款。”从妇联的同事那里了解到情况后,小孙脸臊的同时,再也不管周美丽的事,“你表姐心思不简单,要不是妇联有人知道她的情况,干刑侦工作十几年的老警察都被她骗了,你以后尽量别和她说话。”
吴巧芳目瞪口呆,周美丽口口声声说为她遭的罪,原来是她自己贪心,想吞下钱家。她嘟囔道:“我比周美丽聪明,能上她的当吗?”
“行!”小孙什么都依着媳妇,他站起来揉了揉屁股,搂着媳妇,环着儿子午睡。
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俩口子又和好如初,下午小孙带着儿子和侄子去抓鱼,吴巧芳跟着凑热闹,不一会儿抱六节大藕回家。
她从中午做的蘸料中获得启发,决定有藕片裹上面水,放在油锅里炸金黄捞出,蘸上蘸料,嘎巴嘎巴脆,特别好吃。
周美丽移到她身后,牙齿在唇上留下几个牙印,楚楚可怜道:“巧芳,当初我不替你结婚,遭遇家暴的人是你。你现在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上,我对男人、对婚姻失去信心,你能不能让妹夫帮我申诉,向钱家索要赡养费。”
巧芳嚼着藕片盯着她,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爸妈收彩礼,你嫁人,你家亲戚被你公公安排到厂里当工人,你吃得好、住的好,时常约小姐妹打牌,我记得你爸妈可是来我这里炫耀好久,当时你可是用脑袋顶看人,怎么不说这样的话!”她恍然大悟,拐着九曲十八弯的腔调,“如今进入新社会,你公公假公济私,被上面开除了,你公公也不是副厂长,你再吊在钱家这颗枯死的树上不值得,想拿钱重新找个男人过日子。”
“吴巧芳!”
“在呢!”她看对方面目狰狞,又拿一块藕片蘸料,嘎嘣嘎嘣脆,“你的事我家那口子管不了,我看你还是找妇联,向法院提起公诉。”
周美丽咬唇委屈地懒在林凤家,试图说动小孙帮忙讨钱。钱家人恨透她,要不是她家亲戚在厂子里作威作福,公公也不至于这么快被拉下台,她不敢露头,怕钱家的人找到她,拖回去锁起来。更不敢回家,家里名声臭的不能再臭,回去没脸见人,兄长、弟弟们也敢收留她,唯一的办法找钱家讨要补偿,自己嫁妆丰厚,何愁嫁不出去。不过她看中英勇果敢的妹夫,当警察的家属,谁敢找她麻烦。
可惜有林凤提点吴巧芳,吴巧芳没给周美丽接近儿子的机会,丈夫对周美丽避之不及,也不会任由她靠近,厌烦听她罗里吧嗦说一些苦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