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金眸眯起,浑身已发散开一股刺骨的冷意,“曹喜。”
曹喜连忙站了出来,“陛下有何吩咐?”
澹台熠道:“把孤的马鞭拿来!”
曹喜立即转身,将澹台熠的马鞭拿了过来,澹台熠甩了甩马鞭,朝恭王轻柔的笑,“恭王,这马鞭赏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恭王笑意消散了,慢慢地叹了一口气,“陛下又何必如此?父皇若是知道了,怕不是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
澹台熠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他将马鞭掷在地上,笑了,“恭王,孤与你说了那么多次,你仍不长记性,看来是被孤打上瘾了,孤再予你一次机会,若再不乖觉些,孤便送你去黑牢住几日。”
恭王望着他,又看了看脚边的马鞭,顿了一会儿,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捡起了那根充满侮辱性质的马鞭。
他捏着那根马鞭,扭头朝宋普他们看了一眼,便走了过来,“智云,可否劳烦你帮本王完成?”
宋凌云沉默了,恭王温和地笑了起来,“本王带来的下人都是温软性子,怕不敢下重手,若打得轻了,怕陛下不满。”
宋凌云压低声音道:“已是第二次了。”
恭王垂眸,眉眼温顺道:“智云与本王平辈相交,本王自是信你的。”
宋凌云没有再多说什么,伸手接过了马鞭。
鞭刑的场所便就在清泉国寺之外,宋普又想说话,被宋凌云狠狠瞪了一眼,又胆怯地缩回了脚。
在佛寺面前这般肆无忌惮,纵是宋普,都觉得澹台熠有些过分了,但他也看得出澹台熠很生气,浑身散发着一股紧绷又压抑的气息,因而也不敢乱出什么头了。
想必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恭王熟练地褪去上衣,露出白玉一般的健康体魄,奴仆替他拿来一个软垫,铺在他膝下,随后宋凌云便开始鞭打他。
一鞭、两鞭、三鞭……每一鞭都是十足的力道,能打得恭王往前倾倒一些,又勉强立足身体,继续接受鞭挞。
如此到二十五鞭的时候,澹台熠才给了曹喜眼神,让他喊了停。
经过这一次鞭挞,澹台熠心情也好了,他看着恭王后背血淋淋的鞭痕,唇角翘起,道:“孤心胸宽广,这次便不计较恭王冒犯,只罚恭王二十五鞭便足以,若是再犯,就是五十鞭,一百鞭,恭王可懂?”
恭王恭恭敬敬地拱手:“谢陛下教诲,臣自当铭记于心,不敢再犯。”
澹台熠笑意收敛,“恭王上次也是这般说的,只是一次一次都不曾长记性。”
澹台熠也并非傻子,他又何曾不知道这个弟弟是在故意激他,激他当众折辱他,他每次都知道,却也每次都毫不犹豫地鞭打他。
比起忍,他更愿意用让他吃些苦头。
也不欲再与恭王多说,他背着手从恭王身边走过,走到宋普跟前,脸上又露出笑来,道:“宋卿,快与孤进去。”
宋普不仅痛觉敏感,对疼痛的联想和共情能力也很强,他刚观看了那场鞭刑,感同身受一般,浑身都觉得疼了起来,脸色更是白如雪,有些萧瑟。
澹台熠看了看他,忽地压低声音道:“宋卿莫怕,孤舍不得这么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