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三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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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好理不直气也壮地圈着他的臂弯,打定主意拿他挽尊,好像非常笃定他一定不会拆穿她。

“是吗?”徐冽侧头看着她,轻飘飘地反问。

苏好刚露出威胁的眼神,就见他手臂一抬,反手给她一记温柔的警告:“那你黏好了别松手。”

有那么点“如果松手就不给面子了”的意思。

这倒也不必?

“……那我怎么吃东西?”苏好僵硬地问。

徐冽从炸鸡桶里拿起一块翅根,递到她手边。

苏好接过来,琢磨了下这个别扭的姿势,像猫一样两只手扒着他胳膊,不太容易地低下头用嘴凑近翅根。

一口咬下去,酥脆的面包屑全都扑簌簌掉落在他的白衬衫上。

徐冽低头看她一眼,眼神里是嫌弃,嘴角却有笑意。

真是好做作,好叫人受不了。

许芝礼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望着他们,开了罐啤酒说:“知道你们很黏了……适可而止?”

徐冽眉梢一扬,把胳膊从苏好手里抽了出来,抬头时正好看到许芝礼拿起那罐啤酒去喝。

他眯起眼看了看她。

许芝礼挑了下眉,猜徐冽记起了她用酒和抗生素自杀的那晚,对他耸耸肩,表示自己最近没吃抗生素。

苏好正在掸衣服上碎落的面包屑,一抬眼,见两人讯号发射来去,看看他们:“你俩干吗?暗度陈仓?”

“张飞谈个恋爱也能穿针了,你今天真的心细如发啊。”许芝礼不可思议地“嘶”了一声,“从进门开始就草木皆兵地给我扣帽子,受不起,以后别来了。”

“谁是张飞!”苏好也没想到自己反驳的重点居然是这个。

徐冽用干净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苏好被他揉得天灵感又是一麻,这回是酥麻。

她缓缓转头看他一眼。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很奇怪,这么一揉,她的毛好像就顺了。

苏好看徐冽只吃了两块剔骨的鸡块,没碰其他,问他:“你不吃带骨的?”

徐冽点头。

“为什么?”她啃得津津有味,不太理解地眨眨眼。

“习惯。”

苏好明白了,大概又是家里的教养。坐姿、吃相,所有的举手投足,他好像从小就被往严格的绅士方向培养。

“谁管你这么严?”她问,“啃点骨头怎么了,这么龟毛。”

徐冽本来不想答,见她好奇,对面又坐着她的朋友,沉默片刻,给了她面子:“我妈。”

苏好指指桌上的啤酒:“那你也不喝这个?别又跟我讲鬼话说你不会。”

徐冽似乎笑了一下:“以前会。”

她疑惑地皱皱眉:“这还能退化?”

“不是,是不喜欢喝了。”

“哦。”苏好啃炸鸡的时候还没觉得哪不对劲,喝了一口啤酒,酒液入喉,才忽然记起施嘉彦说过,徐冽从前在酒吧打工经常被人灌酒。

对她和许芝礼来说,探索这些十八禁是种新鲜刺激。

可是对他来说,这是折磨的,不愉快的回忆。

手里的炸鸡突然变得不太好吃。

“那你刚才早说啊。”苏好转头问对面许芝礼,“这儿有矿泉水没?”

许芝礼摊手表示没有。

“电水壶都没有?”

许芝礼点点头:“离家出走的人有点穷。”

苏好拿纸巾擦干净手:“那我去买吧。”

“不用。”徐冽按住她。

“反正我看这些也不够喝,”苏好指指许芝礼手边已经迅速喝空的一罐啤酒,准备起身,“本来就要再跑一趟。”

“别别,”许芝礼拦了她一把,“别放我跟你男朋友一个屋,我怕一会儿这里全是醋味。”

徐冽看了看两人,撑膝站起来:“那我去吧。”

*

徐冽今天之所以陪苏好来这一趟,主要因为许芝礼是个各种意义上的危险人物,不仅自己胡来,混在一块的狐朋狗友也对她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