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这样啊。”王琪转向他们这些人的主心骨丁存景,“那丁哥我们……”
丁存景捂着脖子,确定还好好的,感觉自己脑袋被驴踢了才怕成那样,不过他现在多少有点心有余悸。
“走吧,那我们下次再来看他。”
墨澜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看他们一行人远去,扯扯嘴角,小声开门回去屋里。
简宁正躺在床上,面朝外边,蜷缩着身子将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就露出一双紧闭着的眼,眼尾烧的绯红。
又起烧了,医生说可能会有这种情况,温度不高的话,吃了药睡一晚就行。
墨澜关了顶灯,也上床去,看着紧挨着另一张床上,头对头睡得极近的少年,把他被子往下拉拉,露出鼻子,又探探他额头,摸着热乎乎的。
“唔……”
少年昏昏沉沉,冒出点朦胧呓语,唤道:“阿澜……”
“嗯,我在呢。”
墨澜笑了一下,俯身温和亲了亲他眉心,“睡吧,晚安。”
简宁半梦半醒的睁开眼,清淡香气掠过鼻尖,意识朦胧,伸出手。
“阿澜……”
“乖,不可以拿出来。”
墨澜把他手往被子里塞好,触到汗津津的掌心,温度灼人。
还是在烧。
少年眼神有些空,长睫微微颤动,显出几分精致的脆弱,沾上水汽,雾蒙蒙的。
“难受,阿澜,你抱抱我。”
墨澜动作一滞,脑袋里空了一瞬。
简宁又把手伸出去,细白的手指捉住墨澜衣服,没什么力气,松松的拽着。
“阿澜。”
哪怕他现在不记得阿澜是谁,哪怕他身体沉重意识混沌,可灵魂深处,依然记得那人身上温度,记得那人清冷香气。
记得,那是他的阿澜。
墨澜轻叹,指尖轻柔拭去少年眼睛因为发烧而盈起的水雾,跨过床栏,躺进被窝,在密不透风的被窝里拥住少年滚烫身体。
“宁宁,我抱着你呢。”
.
第二天一早,简宁埋头在枕头上蹭了几下,脑袋里迟钝的想,这枕头今天怎么这么硬?
他睁开眼,毫无征兆对上一片冷白色的肩膀。
简宁:“??”
他脑袋懵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发现脑袋底下是条手臂,不是他的枕头!
“同桌,你怎么在我床上?”
他直接一个鲤鱼打滚坐起来。
墨澜昨晚确定他退烧了才睡下,刚眯没一会儿,眉头轻蹙,下意识在他腰上捞了一把,免得人掉下去。
“别吵。”
简宁看看腰间的手,傻不愣登眨眨眼,见他困,把被子往上拉拉盖住他,免得着凉。
墨澜醒神很快,懒散道:“干嘛这样惊讶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谁昨晚拽着我不放。”
简宁:“?!”
“我嘛?我还有这习惯?”
简宁宁不太信,但他以前生病也是自己睡,没有东西可以对比参考。
墨澜揉揉眉心坐起来,笑了一下,戏谑道:“可不是,还踢被子呢,我给压住,被子踢不动就改踢我。”
上次一起睡不还挺老实的吗,怎么,睡过一次就原型暴露了?
墨澜嘴角上扬。
简宁:“……”
他踢被子确实是真的,但是踢人……好吧,有可能。
“不、不好意思。”简宁耳朵根红了。
他想说完全可以不管他,踢就踢了,但是回忆昨晚一夜酣眠,他好像连点梦都没做,除了有点热,其他一夜舒畅。
墨澜手痒,捏了捏一边红通通的耳垂,笑道:“起来洗漱吧。”
他返回自己床上,从那边下去。简宁坐在暖融融的被窝里,看着他背影,悄悄感叹。
啊,有舍友真好。
也不对,应该是,墨澜是他舍友,真好。
简宁洗漱完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直接跟着墨澜去上课。
墨澜虽然想让他多休息一下,但转念一想,让这人自己待在宿舍他又不放心,还不如带在身边,可以多看着点。
丁存景他们来过几次,先是问简宁情况怎么样,然后又杂七杂八的问学习,问出去玩,一起食堂吃饭之类的,通通被墨澜几句话打发了。
简宁倒也不介意,之前突然发现这些个朋友隐藏许久的刻薄一面,他火气还没过呢,乐得清闲。
一转眼半月过去,语文老师在上面讲课,简宁留了个耳朵听课,迅速猜出今晚作业,提前写完,又拿出套卷子来刷题。
墨澜坐在旁边,微抬着头,肩背挺阔,看上面老师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