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今晚的谢少卿有哪里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
算了,谢少卿这样的人的想法,不是她能揣摩得明白的。
如今已是八月底,白日里虽然还是热得很,但深夜的风还是凉爽的。偶尔吹过来的一阵风,让沈知意觉得很是舒服,脸上因酒劲儿升起来的燥热感被凉风拂去,让人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有点儿困了。
谢凛闻着夜风吹过来的淡淡酒气,微蹙了眉头,旋即又松开。
罢了,左右有自己送她回去,并无什么大碍。
“饮酒伤身,阿细还是少饮为好。”谢凛淡淡地说了一句。
咳,说起这个,沈知意颇有点心虚,今日她好像是饮得不少?不过,这也算不上是酒,只是掺了酒的果子露罢了。如此一想,那点心虚也就没了。
“这不是酒,是果子露。还是长公主的珍藏呢,很难喝到的。”沈知意反驳道,说完之后还哼了一声。
谢凛听完后没忍住轻笑出声,“好,不是酒,是果子露。”
果然有些醉了。
“小心!”
沈知意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踉跄了一下,手比脑子反应得快,一把抓住了走在她身侧的谢少卿的袖子。
许是酒劲上头,她用的力气大了些,空旷的街道上响起“嘶啦”一声。
沈知意借着手中灯笼的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攥住的那一块布,死机的大脑开始运转。
她把谢少卿的袖子扯烂了……
谢凛也没想到,沈知意的力气竟这般大。看着缺了一块的袖口,哭笑不得。
“对……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扯坏你袖子的,我、我会赔给你的。”沈知意的醉意被这一意外给全吓跑了。
谢少卿这一身衣服,没个几两银子买不下来吧?
心痛!自己这么随手一抓,几两银子就没了,早知道还不如摔个狗啃泥呢。
沈知意在心中欲哭无泪。
谢凛喉间逸出一声低沉的笑,很是愉悦的模样,“阿细为我单独做一次吃食,便算做赔偿了,如何?”
嗯?不要银子?那敢情好。一桌吃食才值几个钱呀,也太划算了。
“真的?”
“真的。”
“好,等哪天空了,我便给少卿做一桌。”
“那凛便静候阿细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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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睡醒后,沈知意打开长公主赏赐给她的那个包袱,被里面的东西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长公主的赏赐很实在,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外加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里面装了一只翡翠镯子,极为好看。
沈知意对这些首饰没什么研究,只觉得这镯子跟她做得那道酥油松瓤卷一样,碧绿透莹,好看极了。
但,长公主赏赐的东西,想来也不是什么凡品。
这样贵重的物品,还是收起来为好,就别拿出来惹人眼了。万一遭贼人惦记上了,被偷了可就麻烦了。
长公主可真大方!不愧是长公主,真有钱,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
沈知意在心中给长公主点了个赞。
接下来的日子,便如以往一样,平静而忙碌,转眼,便到了九月中旬。
这日,沈记的老板和小二刚用过早食,店里就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