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我送你回去。”李骞看着外面的天色,担心沈知意一个女郎家走夜路不安全,准备送她回去之后再来铺子休息。
沈知意没拒绝,虽然汴京城的治安好,但万一呢?而且,总有那么些人,是巡逻的侍卫们不好管的。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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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谢晌来汇报他交待的事已办妥之后,谢凛随口问过几句后,便没再关注铺子的事。
他近日又忙了起来,没时间关注别的事,再则母亲说过几日要带着祖母一起去慈恩寺上香,他少不得也得过问几句出行事宜安排得如何,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冲撞。
今日好不容易闲下来,便想去沈知意买下的那间铺子看看。
不知她开张没有,说好的小宴,也没了音信。
“郎君,要安排马车吗?”谢晌得知谢凛晚上要出门,问道。
谢凛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出门走走。”
“是。”得了回答,谢晌便知自家郎君是想一个人出门走走散散心,转身去了疱房,吩咐疱房的人准备好易克化的吃食,等郎君回府后就送去。
谢凛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出了门。
谢府在城东的街尾,左邻右舍皆是朝中高官、侯爷郡主的府邸,本朝皇帝的亲妹妹华阳长公主也住在这附近,可见谢家深得皇恩。
出了城东,走过一条街,便到了朱雀街。
谢凛刚走到朱雀街口,就瞧见沈知意身旁跟着一个男子,两人之间只有半步的距离,沈知意脸上还带着笑,与那男子交谈着什么。
谢凛心里突然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有些烦躁,停下了往前的脚步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直至连背影也看不见后才收回视线,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家酒肆。
“郎君里边儿请,要喝点什么?”
谢凛脚都还没踏进店里,眼尖的店小二就出门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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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厢房,一坛最好的酒。”谢凛淡淡道。
“好嘞,郎君楼上请。”店小二将谢凛引到了楼上的一间厢房里,用肩上搭着的巾子擦了擦桌椅,又给谢凛倒了杯茶水,“郎君稍候,酒水马上就来。”
麻利的做完这些,店小二“蹬蹬蹬”的下了楼,拿了一坛店中最好的酒,端了一碟下酒菜,送到谢凛所在的厢房,“郎君慢用,有事再唤小的来吩咐便是。”
谢凛点头:“嗯。”
店小二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关好厢房的门,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谢凛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仰头一口闷完。他本不是嗜酒之人,如非必要,滴酒不沾,今日却想尝尝这世人说的“解愁药”。
酒水清冽却辛辣,顺着喉咙下了腹,那种刺激的感觉让谢凛不适地皱了眉头。
一碗喝完,又倒了第二碗、第三碗……渐渐的,谢凛开始觉得这种感觉也还不错,能暂时让他抛开烦恼,不管是衙门里的公务,还是心底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好似离他远去了。
难怪世人都说“一醉解千愁”,这东西还真是“解愁药”。
饮过一坛,谢凛唤来店小二结了账,走出了酒肆。
他虽不常饮酒,酒量却大的出奇,一坛饮尽,只有点微醺之意。
此时已是戌时三刻,朱雀街灯火通明,映衬得月色都黯淡无光。店铺中是客人们的谈话声,店小二们的招呼声,还有胡姬们的琵琶声和唱词声……
夜色渐浓,此时的风不再似傍晚时分那般,有着烦人的燥热感,而是带着微微的凉意,吹得人精神一振,贪凉者恨不得刮一阵狂风过过瘾。
鬼使神差的,谢凛的脚步往桂花巷的方向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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