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小胡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一□□力,才起身开始收拾摊子,准备回家。
此时已近戌时末,夜市里的摊子也少了,渐渐冷清起来,只秦淮河上的画舫游船依旧灯火通明,照得河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这会儿行人不多,喧闹声散去,还能听到船上传来的乐器丝竹声、伶人们的美妙歌声,灯火摇曳间,还能看见舞女们起舞时的曼妙身姿。
难怪都说“宁为盛世犬,不做乱世人”,若是生在乱世,怎能有如此安稳的生活。
老天待她不薄,没让她穿到一个乱世的朝代,感谢老天爷,以后她去寺庙道观时,一定多多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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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背着小石头,谢凛拉着小车,几人往沈知意住的方向走去。
小石头已经累得睡着了,在沈知意背上打着小呼噜,睡得很香很沉,时不时还砸吧嘴,估计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今日多谢少卿了。”沈知意轻声道,语气很真诚。
要是没有谢凛的帮忙,她可能会撑不下来,说不定给客人做吃食的时候还会犯错。
“无事,你多做点美食与我就行。”谢凛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好像世间没有什么事能触动他的情绪。
行吧,既然谢少卿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这位不差钱,人情债就只能靠美食还了,反正这人帮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日子还长呢,慢慢还吧。
两人一时静默无言,月夜下只能听到脚步声和轻微的呼吸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莫名和谐。
“过不久我应该就能开店了,到时会办一场小宴,谢少卿可要来捧场呀。”还是沈知意出声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邀请谢凛赴宴。
谢凛“嗯”了一声,又问:“你买好铺子了?”
沈知意摇头,说:“没有,托了相熟的牙人帮忙,暂时还没有消息。”
谢凛依旧是淡淡地应了声,两人又没了话,专心走路。
还是老地方,行至桂花巷口时,谢凛停下脚步,沈知意把小石头放到车上睡,从谢凛手中接过小车,自己拉着,向他道别。
“谢少卿晚安,明天见。”
“晚安。”
空旷的巷弄中只闻车轱辘滚动时的声响,谢凛感受着自己胸腔中加快的心跳,脑中回荡着沈知意道别的那句话。
为什么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谢少卿”三个字,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动听得让他耳根发热呢?
一人拉着小车往家走去,一人停在原地注视着离去之人的背影,直至看不见时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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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书房。
“去把谢晌叫来,我在书房等他。”谢凛回府没看见谢晌,吩咐下人道。
谢晌是谢府大管家谢德福的小儿子,从小跟在谢凛身边,是他的心腹之人。别看谢晌人长得清秀白净,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却行事果断手腕狠绝,很是得力。
谢德福是谢府的家生子,因他能力出众,很受老夫人喜爱,谢老爷也很看重他,许他姓“谢”,既是施恩也是抬举,他的儿子们也随了主家的姓。
在这个年代,奴才能随主家姓,是莫大的荣耀。老爹这么厉害,儿子们也不遑多让,各个都非常能干,在谢家身居要职。
得了谢凛的吩咐,下人们不敢耽搁,赶紧出去寻谢晌。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一个身着皂色上好棉衫的清秀少年步履匆匆地走进谢凛的书房。
刚一进门,就单膝跪地行礼道:“郎君安好。奴才来晚了,请郎君恕罪。”
谢晌虽是谢凛的心腹,深得谢凛信任,但他这个人极守规矩,郎君回府,自己没及时回到郎君身边伺候,算是坏了规矩,自然要请罪。
谢凛淡淡开口:“起来吧。”
“谢郎君。”谢晌顺势起身,又问,“郎君可是有什么急事要交待奴才去办?”
每次谢凛急找谢晌来,都是有要紧事交待他去办。没想到这一次,谢晌却猜错了。
“我手上可还有空闲的铺面?”谢凛问道。
啊?郎君找他来就问这个?是他听错了吗?
谢晌觉得是自己幻听了,郎君急匆匆地找他来,就为了问问有没有空闲铺子?
没听到预想中的回答,谢凛睨了谢晌一眼,见他平时无甚表情的脸此时一副惊呆了的样子,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空闲铺子,还有吗?”
“有。”郎君已经问了两遍,谢晌赶紧答道。
“寻一间地处热闹之处带小院儿的小铺子,不要离谢府太远,明日放出消息,说要出手。不要让人知道铺子是我的,明白吗?”谢凛吩咐道。
谢晌虽不解其意,却不多问,恭敬应道:“奴才明白。”
“若是有人找上门来,要买铺子,便告知于我。”谢凛又补了一句。
“是。”
谢凛吩咐完事情后,就不再开口,视线落在手中的书上。
谢晌见谢凛不再言语,便知郎君的事已吩咐完,轻手轻脚地退出书房,赶紧办事去了。
你说的那场小宴,会做些什么美食呢?
谢凛看着书,目光迷离,思绪早不知飘到何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很!粗!长!(叉腰求夸奖.jpg)
看在我这么粗!长!的份儿上,评论摩多摩多~~~
晚点应该有二更,不一定哈,如果我能写出来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