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盟中拥有十二位元神真仙,在诸天万界亦不是一桩小势力,但在道君面前,就算千千万万个元神真仙,又能如何?
未能证得元神的通神老道一想就错,完全无法想象,元神的力量并非相加,而是相乘,两位元神齐心协力,全力以赴,生死之间爆发的力量,是两者可能性的乘积。
莫说千千万万的元神真仙,只需要一百尊元神,拥有同一个可以为之而死的信念。
其力量便可以打破圆满道果,改天换地,匹敌大成道君。
…………
刘道元、曹之田,方唐镜,加上作为东道主的德拉蒙德,直沽四位大状珥笔齐聚于此。
刘道元看着张三指从怀里掏出来,摊开在他们面前的五张黄纸。
他越看面色越凝重,越看额头越是隐隐有汗冒了出来。
“这就是崔不二批的殃榜?”刘道元一指黄纸,转头去问张三指。
“明文在此,分毫未改!”
刘道元不由赞叹道:“批的好啊!”
只见第一张殃榜抬头便是:一推故者方氏,x年x月x日受生,富贵绵长,寿终正寝,得享天年于x年x月x日x时享年寿x旬有x岁次。殃落龙船头角上,富贵煞殃起一丈七尺,属金库在
癸丑方,三岔河口化白气而落,忌妨生人,龙狗牛羊,沉船安灵三日,亡人安于九幽,超升天界,随阴河流去,乘船彼岸,择于x年x月x日x时启航,x时巡游,x时入龙渊,求圣母垂怜,归复先天。
所有的生辰年月,俱以道家密文书写。
但刘道元还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他合上殃榜,叹息一声:“此人已经富贵至极,更兼三世富贵,福运绵长,须知人间险恶,富贵难免带煞,你们是如何寻得这么一位,无灾无煞的富贵闲人?更能让他欢欢喜喜,做个喜丧?”
张三指只是不言。
刘道元却自言自语道:“天下至富的闲人,自然只有天下至贵之人才点的出来。此人必然是生性豁达,安富守份的厚道人。他是皇家养的富贵神啊!”
“刘先生!”张三指抬手按住了殃榜,凝重道:“慎言!”
乾朝宫中,有一批精于秘术的阴阳家,传说他们为皇家养有福禄寿喜平安富贵等等活人胚子,为的就是必要时施法祭神所用。
刘道元看了一眼萨满教主,此人来历,大抵也是如此,只是更得宫中信任。
若是有他出手,寻得这么一位富贵闲人来,倒也不稀奇,。
怕就怕在并非萨满教主有意出手寻仇,而是背后有人指使萨满教主出头。
殃榜下方,还有阴司路引,谨具三圣镜界亡人,某府讳方xx君享阳寿某旬有某,惊动于x年x月x日x时大梦归西,随船入幽冥,引领九船入阴河龙渊。
有天后宫弟子崔某某,恳请六丁六甲护法禀告天后案下,签发此路引,执照为示,一路随身车船人马、金银财宝、细软之物,按样验明,一路所过洲县府城、桥路关卡、山律水驿,验契放行,各方神圣多行方便。
万方万福叩谢众神。如有妖魔恶鬼拦路者,格杀勿论!
然后便是用金粉描写的九船宝货礼单。
“一船东洋吹灰精炼的雪花银,用万万人念精炼过,炼此银须得用活血药铅,铅银混,泓然于灰窠之内。望泓面有烟云之气,飞走不定。令万人持咒念祷,久之稍散,则雪花腾涌。雪花既尽,湛然澄彻,是为天银。天银乃念力而成,故无定,又少顷,以人血祭成铅药,其色自一边先变浑色,是谓窠翻。如此烟云雪花,乃铅气未尽之状。铅性畏灰,故用八宝香灰以捕铅。铅既入灰,唯银独存。”
刘道元合上礼单,低声道:“我听闻倭人开大银矿,劳力二十万人,以国内数百万生民娱鬼神,遣鬼神以冶银矿,每炉血祭数十人,得此雪花银。今日果见其真!”
礼单之中,还有一船风磨滇铜精料,也是云南土司祭鬼而得。还有合浦珍珠宝货一船,征南方疍民而来,辰州朱砂一船,关外金沙一船……
九船宝货,每一船具都价值亿万,更兼并非人间俗物,而是鬼神合炼,天钟人灵之物。
“如此九龙福船,入不入的了天后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