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没事吧?”到了后院, 周红芳一眼就看见了蹲在水缸边洗着衣服的周楚楚,也不知道她是咋回事儿,洗个衣服居然洗得小脸红扑扑的。要说是热的, 可现在天儿才微微亮, 又有微风,并不热啊。周红芳不解。
周楚楚揉搓着玉白色亵裤的动作一滞。
她的脸为什么那么红?还不都怪卫峥。
前些天他躲她时不是在县城住得好好的么,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又来了她家里住。家里反正有空房间, 给他住也不要紧, 周楚楚也不在这点儿上小气,可他也真是的,明明有丫鬟不用, 为什么每日换下的衣物还是要她来洗?
以前也就算了。那时他的人没有找来。
可现在,明明他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啊。还让她帮他洗衣服, 外衣和上衣都还好说,亵裤真的是让她洗得好尴尬。她在现代的时候,连她血亲的爸爸的内裤都没洗过呢。
周楚楚悄悄地在心里吐槽了卫峥一通后, 仰起头看向声音传来处:“没事,我就是有点儿热。大姐、姐夫、福生你们来了。”
说着,周楚楚边站起身来。
周红芳走到了近前,便抬手接了周楚楚从旁边水缸里舀了水的丝瓜瓢,帮周楚楚浇水洗手:“楚楚, 家里就你一个人在?”
她刚刚从前屋过来, 没看见其他人,把东西放在了堂屋里后她就往后院来了。但也只看见周楚楚一个人。
“三哥被判流放三年,今日是他出发的日子,爹娘和二姐都去县城送他了。”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去, 因为她有点儿担心周济会仇恨她,她去了他逮着她或骂或说,她是必然不会忍他的。就算她生性胆怯,在这件事情上,她也绝对要和周济讲清楚到底谁对谁错。到时候兄妹撕逼起来,未免难看。还有就是,会让周父周母、二姐的心情也不好,还为难。她不如不去。
周红芳举在半空中的水瓢剧烈地一抖,大半瓢的水顿时洒了出来,泼在周楚楚接在瓢下的双手上:“老天爷啊!老三他做坏事了?还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就被判流放了呢?对了,楚楚你不是认识那个什么三皇子吗?不能让他帮我们家把老三捞出来吗?”
连珠炮似的问题,追问得周楚楚心弦发紧。
周济被判流放三年的事情,之前周楚楚都是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后,才敢去告知周父周母,还有她二姐事情的来龙去脉的。现在大姐又问,她——
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自后门口传来,解了周楚楚的围:“他身为楚楚姑娘的兄长,不但不爱护妹妹,还为了荣华富贵企图把楚楚姑娘送进火坑,流放三年是他罪有应得,我不会捞他。”
“老三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他疯了吗?楚楚你没什么事吧?”周红芳顿时变了脸色。
周楚楚摇了摇头:“十三哥赶过去得及时,我没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老三,唉,他也是该吃吃教训了。多大的人了,整日里还游手好闲的,说是在县学里读书,几年了却寸步未进,谁不知道他不过是天天在县学里面混日子?三年流放,磋磨磋磨他的性子也正好。”说完话,周红芳不解地望向身侧自己的男人。他从刚才就扯她的衣袖,扯了有一会儿了。都是老夫老妻的了,也不知道今天他怎么忽然做起了这小年轻的举动,羞不羞啊?周红芳目露嗔怪,“怎么了?”
还怎么了。
不知道是谁来了吗?你还在这儿稳稳地站着不动呢?陈新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周红芳一眼后,只得牵着身旁的儿子跪了下去先行向卫峥行礼,以行动提醒周红芳:“参见三殿下,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红芳总算反应了过来,连忙跟着拜了下去。
“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快起来吧。”缓步踱到了柑橘树下后,卫峥把食盒放到树下的石桌上。双手捧起食盒的盖子时,卫峥边喊水缸边的周楚楚,“楚楚姑娘,过来用早饭了。”
周楚楚家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收到回京的船上了,家里剩下的粮食是,厨具也是。没有粮食,没有厨具,周楚楚再心灵手巧,也无法凭空变出一顿早饭来,只能由卫峥让船上的人做好后,用食盒提过来。
至于周父他们,县城的早点多得很,他们想吃什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