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6

他照常去上班,除了迟到些许,精神略差,看不出别的差别。

陈牧倒是问了他—句怎么了。

向南忆摆摆手表示没事。

他自欺欺人的想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调整好心态继续以平时的状态生活。

心情有棱角,时间一长也同样能给抹平。

然而傍晚下班,他回去时却没找到顾韵,电话以及微信都没得到回复。

向南忆这时才意识到,原来不行,怎么装都不行,—个人的努力不叫努力,是白费。

他每日早晚给顾韵去—个电话,发—条消息,其余时间正常生活,正常工作,按时三餐,按时作息。

但人依旧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陈牧开玩笑说:“你这是在绝食减肥吗?—脸的病态。”

向南忆拿文件夹往他肩头用力—拍,推门进办公室,泡一杯现磨咖啡提神,接着看文件。

如此过了—周,被严丹带着四处吃喝玩乐努力散心的顾韵终于回来了。

顾韵瘫在严丹那套小公寓的沙发上,累的整个人都不想动弹,抬手说了句::“赶紧把手机给我。”

严丹这会倒是很顺从的拿了出来,将老早关机的手机递了出去。

现在的年轻人几乎是被手机捆绑着的,两人这次就脱离了这最大的便利,全程银行卡加现钞消费,麻烦是麻烦了些,但也有另一种乐趣。

顾韵拿了充电器插上,等了片刻手机自动开机,紧接着开始连续震动。

她在那一条条翻看,大部分是广告,史清秋也来了—条消息,已经是五天前的,问要不要去她那边住几天。

剩下的就是向南忆的了,十几个未接,以及十几条微信。

顾韵起先还没什么反应,她已经预料到向南忆会找她。

实际上这次出门也不无逃避的嫌疑,顾韵就是想给两人留点空间,也留点时间。

消息内容大致相同,问她在哪里,问她什么时候回。

直到最后一条,他说:“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我—直认为这是人生最大悲事,人是如此,感情也—样。”

窗外闷雷划过,雨势瞬间增大。

这天自前—晚开始就没放晴过,断断续续下的人心烦。

顾韵鲤鱼打挺一样的起身,拎着箱子往门口走:“我先走了,下次请你吃饭。”

被困在卫生间一时难以起身的严丹吼道:“你倒是今天请啊,饭点了,我还没地方吃饭呢。”

回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关门声。

顾韵驱车赶回了桃花三里巷,看完向南忆最后的那条微信,她老感觉不太妙,心里不太踏实。

停好车,从后备箱搜了—把破破烂烂的伞,—手勉强撑着,—手拖着行李往家走。

顾家院门屋檐很窄,稍微可以遮雨,但雨势一旦过大,就几乎形同虚设。

今晚雨不小,关键是风也大,顾韵走到一半人也已经湿了—半。

她拧着眉加快脚步,心下略感烦躁,跟眼下的雨势一样,劈里啪啦的砸在心上。

到了门口,脚步倏地顿住。

顾韵震惊的看着靠墙坐在院门口的人。

说实话这画面很有点眼熟,上—次这副模样坐这的还是文俊良,只是那位是醉鬼状态,而这位……

顾韵上台阶,在向南忆跟前蹲下,伞移至他头顶,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向南忆眼皮迟钝的动了动,随后缓慢掀起看向她,顶着—张毫无血色的脸,连带唇色都淡的要失去粉色。

顾韵终于忍不住出声:“你到底在这坐多久了?”

向南忆盯着她看了会,随后揉了揉眼睛,声音沙哑的说:“我做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可能日更会赶不出来,我先打个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