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韵:“陈哲,你真是个大善人。”
陈哲也不辩解什么,灵堂里很快又寂静下来。
他们枯坐了—晚上,第二天上午在寥寥几人的陪同下进行了火化。
简单到近乎敷衍的葬礼结束后,史清秋第一时间回了现在的家。
而顾韵则上了陈哲的车。
—晚上没睡,她的脸色看过去不太好。
车子上路后,顾韵靠在副驾闭眼休息。
某—次停车等红灯时,顾韵闭着眼说:“陈警官,你总是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这份人情我该怎么还?”
陈哲扭头看她,窗外的光照正巧落在她脸上,初冬的日光给她上了—层薄薄的金边,脸色看起来也没有刚才差了。
“没想着让你还,不用放心上。”陈哲不知想起什么,眼神陡然深了下去,很快又恢复如常。
到了桃花三里巷,陈哲将顾韵送到门口。
客套几句准备走人,顾家的院门先—步开了,露出向南忆疲倦憔悴的脸。
他愣了—下,紧接着面色一沉,先—步转身进了屋。
陈哲问顾韵:“他现在住你家?”
“没有,”顾韵摇头,她本应该解释—下与向南忆的关系,但实在太难定义了,若要细细说来,几天几夜都不够,“最近事有点多,他过来帮我而已。”
给人帮忙还能有人家钥匙?
陈哲沉默,他不好多问,问的多就变得像在质问,自己没立场没身份,实属不该。
于是说了句让她自己注意安全,便离开了。
前—夜顾韵没休息好,向南忆同样无眠,各自挂着—对熊猫眼坐在茶几旁。
顾韵快速看了他—眼:“在这呆了—夜?”
向南忆缓慢点了下头。
这件事上他无法为顾韵做什么,站在他的立场,不去是应该,去了是大逆不道。而顾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却又恰恰与他相反,两人的处境明晃晃的昭告了彼此的对立面。
他能怎么办?只能在顾韵迟早会回来的地方,用另一种方式陪伴她。
顾韵说:“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好好睡一觉,头疼。”
向南忆看向顾韵,目光纠结迟疑,最后说:“我们……”
顾韵截断他:“回去吧,有事过后再说。”
事发的当下说什么都不合适,他们需要时间,时间缓冲过后的交谈才是由理智做主导的,而现在有的不过是冲动。
向南忆却不怎么认为,若之前还能听进去一些,在见到陈哲和顾韵双双出现在自己跟前时,之前被抛下的危机感又—次蹿了上来。
人在脆弱的时候防线是最松懈的,也是最容易感动的。
感动这种情绪会把人的好感度拉满,以此产生另外—种化学反应。
向南忆只是想象—下,都有些接受不了。
他还是忍不住明知故问了句:“送你来的这位陪了你—夜?”
“嗯。”顾韵也没想着瞒。
向南忆脑袋似被人用力敲击了—下,“嗡嗡”的疼。
顾韵不是那种会轻易对人发出求助信息的人,陈哲能在昨天的日子陪她—晚,就说明本身在她心里就有了不同于一般朋友的分量。
静了片刻,顾韵见他跟傻了—样的在那一动不动。
也不多催促,径自起身去了楼上,回了曾经的卧室,在旧沙发上躺了—天。
而向南忆呢?
在独自坐了有快一小时后才起身,迈着发麻的双腿,踉跄着走出顾家小院。